李新月渾身經脈被封,喉嚨被扼住,沒有任何宣洩的出口。
慢慢地她渾身經脈暴脹,露出的皮膚呈現紫黑色。身體不想她就此消亡,體内丹田之氣暴增,遊走于四肢百骸,卻苦于沒有出路。
“噗……”李新月一口紅到發黑的血噴在紫兒臉上。
“啊!!!”紫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亂抹着臉上的血“好惡心,好惡心!”
李新月一口血噴出,連咳嗽都沒有,直接暈了過去。
“紫兒,怎麼了?”拾捌聽到動靜回頭,看到紫兒臉上的血很是心疼。“你還好吧?”
“轉過去!”紫兒抓起車上的靠枕扔過去。
拾捌自讨沒趣,繼續駕車。
紫兒一腳跺在李新月小腿處“可惡的李新月,你就是個災星!”
“籲……”拾捌停下馬車,自顧自跳下馬車,一掀車簾“到了”。
紫兒狠狠瞪他一眼,“你倒是會拿捏時間。”
拾捌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愣在那兒幹嘛?搬走啊!”紫兒一把推開他,跳下車,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擦拭臉上即将幹透的血迹。
拾捌扛着李新月,走在後面。
拾捌的肩膀頂着李新月的胃,再加上行走颠簸,李新月胃裡翻江倒海。
不多時她從昏厥中醒來,隐隐聞到一股腐敗發黴的味道。
胃中更是難耐“哇……”直接吐了拾捌一身。
“李新月!”拾捌将她扔在地上,厭惡地脫掉外衫,扔在一邊。
右手拽着她的衣領,左手握拳作勢要打她。
李新月歪着腦袋,一陣陣幹嘔“呃……”眼見又要吐出來。
拾捌立刻跳起,閃到一邊。指着她剛才吐的那些“你若再吐我就讓你把這些吃進去!”拾捌真的厭惡到了極點。
李新月咧嘴一笑,費力說道:“好啊……你先撿起來,送過來。”
“你……”
論鬥嘴,男人們貌似總是處于下風。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趕緊把她弄進去。咱們還有正事呢。”紫兒在前面催促。
這時李新月才擡頭審視周圍的一切。
這裡貌似是在地下,陰暗潮濕的環境,陽光隻能從頭頂的天窗射入些許。牆面上挂着各種刑具,牆體凹一塊凸一塊的,應該是被刑具損傷,後又貼補上的。中央的一張矮桌上放着兩根燃燒過半的蠟燭。空氣中透着腐朽的味道。
“冤枉啊……冤枉……”四周隐約傳來人的喊聲。
冤枉?難道這裡是盛京的監牢?紫兒竟能随意出入監牢,還能旁若無人地把自己帶來?
話說,這裡好像真的沒有人。若是監牢,為何沒有牢頭?
李新月怎樣也想不明白。
紫兒回頭看她冥思苦想,心下高興,決定發一次慈悲。
“你可知這是哪裡?”
她竟會透露信息給她,李新月很是受用。“監牢?”
“對,也不對。”
“到底對還是不對?”
“對了一半。”
“到底是哪兒?”李新月有些心急。
紫兒更加開心,踮着腳往前跳。站在一間牢房門口,笑着說:“讓他們告訴你吧。”
李新月已猜到紫兒說的他們是誰。慢慢靠近牢房。
牢房内的人,聽到動靜,擡頭看到紫兒。海棠惡狠狠地瞪着她“惡婆娘,你又來幹什麼?”
“臭丫頭,你再嘴賤,我就撕爛你的嘴!”紫兒隔着牢房門破口大罵。
“惡婆娘!惡婆娘!惡婆娘!”海棠絲毫不落下風。
“豈有此理!”紫兒撸起袖子就要沖進牢門。
“紫兒”拾捌叫住她,“大局為重”。他朝她使眼色,示意她還有李新月。
看看依舊在犯惡心的李新月,再看看氣焰嚣張的海棠。
紫兒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她一把抓住李新月的頭發,把她的頭按在門柱上,譏笑道:“李姐姐,來,看看你的老熟人,他們可是很想你的。”
李新月的臉一半嵌入門柱的縫隙裡,艱難擡頭。
同時牢房裡的五個人全部轉過身,看到李新月,都飛奔過來。
“丫頭”
“表嫂”
“表嫂”
“新月”
“新月”
李新月聞言先是一怔,待看清來人,随即臉色恢複。
“師父,輕寒!”李新月雙手握住千面叟和曉輕寒。激動、擔憂的淚水奪眶而出“你們還好嗎?”
“好!好!我們都好,隻是,我的丫頭,你受苦了。”千面叟撫上她憔悴的臉龐。“我苦命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