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白雨眠吓得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呆呆地看着她,聽從她的安排。
“不是什麼?說好的生死與共呢?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成為寡婦?!就算是寡婦,你以為我會一輩子守着你,不再嫁?!你想的美!”
聽她這麼說,他的心才放到肚子裡,不理會她的别扭,強行把她擁在懷中,如釋重負般笑着說:“我知道即使沒有我,你也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所以,我要娶你,即使以後我有什麼不測,你也隻能是我的‘未亡人’。”
李新月驚訝地睜大雙眼,猛地推開他“你怎麼知道?”
被推開的人,嘴角往下掉,皺起眉頭,無比心疼“你和吳憂給我我的血之後,我雖然依舊不能動,卻有了意識。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你都有意識了,是如何控制自己不動的?”
“龜息功,聽過嗎?”
“所以,這麼長時間你一直是假死狀态,是用了龜息功。”
“是。”
“難怪你一眼就看出是師姐假扮的我。”
白雨眠挑動好看的眉,皺皺鼻子,嘴角掉下來“我若連眼前人是不是你都認不出,你還嫁給我幹嘛!”
李新月嘴角上揚,雙手捧着他的臉,讨好地說:“生氣了?”
“……”他别扭地别過臉不想理她。
“别生氣啦!”李新月回頭看了一眼忙碌的兩人,他們并未看這邊,她踮起腳尖輕吻在白雨眠嘴角,迅速退開,心虛地再回頭看一眼他們,确認危險解除,她才仰着頭笑問他“還生氣嗎?”
白雨眠輕撫自己的嘴角,舌尖輕舔被吻過的地方,意猶未盡。低頭附在她耳邊問道:“以後我生氣,你都會這樣哄我嗎?”
李新月的臉蹭一下紅成了蘋果,扭過身,小聲道:“不知道”。
白雨眠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玉書曾經說過,隻要女孩子說不要就是要,說不知道就是是。所以你以後都這麼哄我的話,我會變得很難哄!”說完還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不停地點頭。
“白雨眠,你無賴!”李新月的秀拳不痛不癢地打在他胸前。他一把握住她的拳頭,伸向他懷裡。“白雨眠?你在叫他嗎?”
李新月從他懷裡拿出一個人偶,正是他們一起去辰霧島時,他送她的“白雨眠”。
李新月愛不釋手的蹂躏白雨眠。“我還以為把他弄丢了,你怎麼找回來的?”
白雨眠變戲法般又拿出那個“李新月”對她說:“之前咱們把他們遺忘在活閻羅船上了,是他找回來,還給我。”
“闫大哥還真是咱們的貴人,幫了咱們太多。”
“咱們,嗯,我喜歡這個詞。”
“你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我隻是太餓了。這麼多天都沒吃過飯,現在餓得要命。”白雨眠裝可憐,賴在李新月身上。
此刻李新月才反應過來,這人的最後一頓飯居然是玉書婚宴前的早飯。真是太可憐了。
她立刻攙扶着他往廚房走。還沒到跟前,她就高聲問道:“師姐,玉書,飯菜好了嗎?雨眠很久沒吃東西了,你們能快點嗎?”
“好了,好了,你先扶他回去坐着,飯菜馬上來。”沈怡熟練地将鍋裡的菜盛入盤中。
李新月焦急地看着白雨眠,腳下步伐加快。輕輕将他放在凳子上,按揉他的胃“胃裡難受嗎?除了餓還有别的不适嗎?”
看她如此擔心自己,他笑得心滿意足。“沒有,隻是有點餓,你别太擔心。”
“飯菜來了!”玉書把托盤放在桌上。李新月連忙給白雨眠盛飯,滿滿一碗,看得幾人傻了眼。
沈怡按住她還要繼續添飯的手,“我的傻弟妹,小麟子很久沒吃過東西,現在隻能一點一點加食物。你一次給他吃那麼多,他能受得了嗎?”
“哦,對啊。抱歉,是我思慮不周。”說着她就把飯倒回盆裡。接着給他盛飯。可她的手卻不聽使喚,不停地顫抖,剛舀的飯又被她抖下去。
“新月!”白雨眠急忙按住她的手,輕聲安撫她“我沒事,真的沒事。”
“我知道。”她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手腕,遏制抖動,勉強将碗放在白雨眠面前。“我知道,你快吃。”
白雨眠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看他并沒有什麼不适,李新月的心才慢慢放下來,手也漸漸不再顫抖。
白雨眠吃的不多,雖然很久沒吃過飯的他吃着眼前的“珍馐美味”有些欲罷不能,可為了自己的身體着想,他還是适可而止放下碗筷。
玉書為他把脈,确定一切正常後。李新月吐出一口濁氣。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白雨眠哭笑不得“新月,今晚是除夕夜,咱們要一起守歲。再說我已經睡了那麼久,實在不想再睡了。如果你困了就去睡,我陪着你。”
“我不困!”李新月倔強地圈緊他的胳膊,不想離他半步。“師姐、玉書,你們要是困了,我給你們收拾房間,今晚委屈一下,在我家對付一晚。”
“我不困。”
“公子不困,我也不困。”
四人同時仰望夜空,天上隻有星。白雨眠打趣道:“除夕夜的月亮躲了起來,咱們就一起賞星星吧。”
沈怡拉着玉書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我和玉書賞星星。你就賞你自己的月亮吧。”
李新月害羞地将自己完全嵌入白雨眠懷中。後者把她牢牢抱緊。
劫後餘生的衆人,在這除夕夜紛紛許下心願:願我們珍視的人都能平安喜樂,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有你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