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面頰不幸被奸人所傷,留下了疤痕,唯恐驚擾了将軍。”士兵聲音低沉,頭微微低下。
清晗緩緩起身,一步步接近士兵,仿佛要看穿他的僞裝:“是你自己摘下面具,還是讓我動手?”
士兵心中暗自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僞裝,終究難以遁形。
他先是摘下了外面的金屬面具。随後,小心翼翼地揭下了緊貼皮膚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清晗熟悉的面容——甯蕭澤。
清晗情緒複雜,聲音略微顫抖:“太子殿下,你怎麼,裝扮成這副模樣?”
“此番前來,是奉了父皇的密令。我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甯蕭澤聲音依舊平靜從容。
清晗震驚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甯蕭澤打斷:“你今日中埋伏,莫非隻是為了試探我?”
清晗一怔,眼神有些猶豫:“我……确實有試探的想法,但那埋伏,卻是意外,我太想殺死屹邏哈德了。”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着難以言說的沉重。
甯蕭澤目光并未離開她:“我知道,他是你心裡的刺,但戰場上瞬息萬變,不要因為仇恨,而讓自己陷入危險。”
清晗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淚光:“我明白,太子殿下,我會更加謹慎。”
甯蕭澤輕輕點頭,走近清晗:“你的傷怎麼樣了?”
清晗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傷已無大礙,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讓我看看。”甯蕭澤的語氣讓清晗無法拒絕。她的心微微一顫,甯蕭澤的關心觸動了她内心深處的情感。
清晗緩緩伸出手臂,纏繞着的繃帶上還滲着血。
甯蕭澤的目光落在那些滲血的繃帶上:“這……分明傷得不輕。”
清晗緊抿着嘴唇,眉宇間藏着倔強:“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它們會愈合,我也會變得更強。”
甯蕭澤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知道,你的安全至關重要。”他的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關心。
清晗的聲音細若蚊蚋:“嗯,我知道。”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暧昧。
甯蕭澤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輕輕放下了清晗的手臂。
“那麼,太子殿下,對于接下來的戰役,有什麼想法嗎?”清晗以輕松的語氣轉移話題。
甯蕭澤來到沙盤前:“上次我們擊殺了屹邏部落首領屹邏哈德,現在他們的副将屹邏克格接手指揮,此人戰術陰險多變。”
清晗認真聽着,眼中戰意閃爍:“既然已經決定繼續進攻,那就必須給他們一次深刻的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甯蕭澤的手指在沙盤上勾勒出一條條戰線。
随着他的講解,戰術細節逐漸清晰起來。
時間在他們的讨論中悄然流逝。
終于,甯蕭澤的目光從沙盤上移開,轉向清晗:“這就是全部計劃。”
清晗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沙盤,确認着每一個細節:“我明白了。”
甯蕭澤看着清晗,點了點頭,再次戴上人皮面具,身影逐漸隐沒在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在甯曌皇宮的深處,老皇帝的書房燈火通明。
韓公公輕步踏入,低聲禀報:“陛下,五皇子已在殿外候見。”
“讓他進來。”老皇帝的聲音沉穩威嚴。
甯逸澤走進書房,恭敬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願父皇福壽安康。”
“起來吧。”老皇帝輕輕揮手,示意甯逸澤起身。
随即老皇帝切入正題:“朕最近在研究一盤棋,一直未能解開,所以叫你來一起看看。”
甯逸澤看着棋盤,思考片刻:“父皇,這局棋看似黑子陷入絕境,但實際上卻暗藏玄機。隻要在此處落子,便能打開局面。”
老皇帝的眼神中露出幾分興趣。
甯逸澤輕撚棋子,精準地放在了棋盤的關鍵位置:“這樣一來,黑子便能突破重圍。”
老皇帝臉上露出了欣慰地笑:“你總是能洞察先機,不愧是朕的兒子。甯蕭澤那邊,有什麼新消息嗎?”
“父皇,前線已經取得了關鍵的勝利,并且在戰事之餘,也在積極恢複百姓生活。”甯逸澤冷靜地回答。
“嗯,這場戰争已經持續太久,也該結束了。”老皇帝的聲音有些疲憊。
一時間,書房内隻有棋子落下的清脆響聲。
老皇帝沉思了一會兒,轉向甯逸澤:“除了戰事,朝中最近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動向?”
甯逸澤略作思考後回答:“朝中大體平靜,隻是三皇子甯盛玉,近日來似乎在與朝中大臣接觸略頻繁。”
老皇帝的眉頭微皺:“甯盛玉野心一向不小,你要特别注意他的行動,避免他在這種時候多生事端。”
甯逸澤點了點頭:“是,父皇,兒臣明白。”
老皇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對甯逸澤說:“夜深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父皇也早點休息。”甯逸澤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書房。
從書房悄然離開,五皇子警惕地環視周圍,确保沒有被任何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