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有些狼狽,但他步伐迅速。直接來到甯盛玉和屹邏桑羽的身邊。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和簡單的包紮,眉頭卻越皺越緊。
“啟禀太子殿下,三殿下和屹邏大王子的傷勢均不樂觀,需要進一步治療。特别是三殿下,除了外傷,還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危及性命。”劉太醫聲音略帶焦急。
甯蕭澤臉色微變:“劉太醫,你可有解毒之策?”
“回太子殿下,臣會盡力而為。不過,這種毒需要特定的草藥來配制解藥。我需要立即返回太醫院準備。”太醫低聲回應。
甯蕭澤果斷下令:“劉太醫,時間緊迫,你立刻帶着他們返回。”
“臣,遵旨。”劉太醫領命,立即安排人手,小心翼翼地将兩位傷者擡走,不敢有絲毫耽擱。
此時,天空的烏雲更加厚重。紫色的閃電劃破天際,緊接着雷聲滾滾,大雨瓢潑而至。
樹林裡變得陰森恐怖,衆人的心情也如同這天氣一般陰霾。
甯蕭澤的聲音穿透雨幕:“給我搜。務必找到沐親王。”
周圍的侍衛們看着盛怒的太子殿下,不敢多言,默默加快了搜尋的動作。
“律親王,這是為皇子們準備的雨服。”侍衛把提前備好的雨服交給了甯逸澤。
甯逸澤接過侍衛遞來的雨服,快步走到甯蕭澤身邊:“大哥,你和清晗先回去吧,這雨太大了。”
雨幕中,甯蕭澤的目光鎖定在清晗身上,看她似乎在專注地搜尋着什麼。
于是,他提高聲音,喊了一聲:“李将軍。”随後,邁步向她走去。
清晗聽到甯蕭澤的聲音,立刻站起來,但泥濘的山路讓她險些滑倒。甯蕭澤連忙伸手穩穩地扶住了她:“小心。來披上雨服,你都淋濕了。”
清晗笑着,随意地抹去臉上的雨水:“這點雨不算什麼,我沒那麼脆弱。”
她目光看向四周:“要回去了嗎?”語氣中帶着疑問,顯然她不想就此放棄。
甯蕭澤着清晗,溫柔地幫她披上雨服。
他知道清晗性格堅強,但不能讓她繼續下去:“我們先回去,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随後甯逸澤也走了過來。甯蕭澤轉頭看着他:“我先回去禀告父皇:此事非同小可。這裡有進展随時告訴我。”
甯逸澤點了點頭:“大哥放心,有任何風吹草動,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在回去的路上,清晗注意到甯蕭澤的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
便将藏于袖中的布條遞給了他:“我在懸崖邊發現了這個。從布條上的血迹來看,當時發生了很激烈的打鬥。”
甯蕭澤接過布條,眼神變得深邃:“你先收好,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我們不能透露此事。”
空氣中彌漫着深入骨髓的濕冷,使得歸途顯得格外漫長。
皇宮的長廊在雨中顯得更加幽深,兩側的宮燈透過雨霧,投下昏黃的光影。
甯蕭澤的腳步在長廊上回響,他的心情如同這雨夜一般沉重。
還沒走到書房門口,一陣沙啞的咳嗽聲便穿透了沉重的木門,鑽入了他的耳中。
甯蕭澤内心焦急,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書房内,老皇帝的身影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在他的桌案旁,一盆花正靜靜綻放。
甯蕭澤認出來,那是二皇子親手種植并作為禮物送給老皇帝的。
他快步走到皇帝身邊,聲音裡充滿擔憂:“父皇,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适?”
老皇帝輕輕擺了擺手:“不礙事,隻是有點咳嗽。你這麼晚匆匆過來,可是有急事?”他的話雖然輕描淡寫,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憂慮。
甯蕭澤深吸一口氣,将今日狩獵中發生的意外一一叙述。
包括甯盛玉和屹邏桑羽受傷,以及甯淳安的失蹤。
他的話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皇帝聽着甯蕭澤的叙述,心中焦慮不安。
他對甯淳安有着特别深的感情,隻不過很少同外人提起。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那盆花上,聲音顫抖:“淳安他不僅聰明善良,還懂得關心人,這盆花,就是他親手為我種的,今年剛開花就給我送來了。”
甯蕭澤感受到老皇帝心情沉重,他輕聲安慰:“父皇,還請保重身體。二弟失蹤,我們一定盡快查明真相。”
老皇帝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對甯淳安的思念,緊接着是一連串的咳嗽。
甯蕭澤的心中一緊,他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盯着韓公公:“父皇咳成這樣,太醫看過沒有?!”
韓公公急忙上前,聲音顫抖:“回太子殿下,太醫已經看過了。隻是陛下這些年操勞過度,身體自然不如往昔,需要細心調養。”
老皇帝揮了揮手:“别聽太醫的,我不過是年紀大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倒是淳安的事情,你要盡快,不能讓他這麼不明不白地失蹤。”
甯蕭澤鄭重地點了點頭:“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全力以赴,找出二弟下落。父皇也要保重身體。”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緩緩說:“你去吧。”
甯蕭澤向老皇帝行禮後,轉身快步離開了書房,但内心卻無法平靜。
書房内,那盆花在燭光下輕輕搖曳。
如同甯淳安那溫和的笑,無聲地陪伴着。充滿了淡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