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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一章: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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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白天的奔波勞累,當晚衆人早早便就寝。

翌日一早,白昭琰便帶着七七前往武平縣府,拜訪縣尉張五麒。

剛遞上拜帖不久,一名小厮便匆匆從側門跑出,向白昭琰恭敬行禮,“敢問閣下可是白公子?”

“正是在下。”白昭琰拱手回應。

“張縣尉恭候多時,這邊有請。”言畢,他向白昭琰示意請進。

白昭琰向守候在馬車邊的王徽點點頭,之後帶上七七跟随着小厮步入縣府。

一進縣府,白昭琰便察覺到七七身軀微顫,于是伸手握緊了她的小手,稍稍彎腰對她耳邊安撫:“别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不知何故,他的話語似乎有魔力,讓女孩真的平靜下來。這是白昭琰自昨日以來首次對她開口,依舊溫柔如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思終于平複下來。

“嗯。”七七溫順地點頭,不自覺地向白昭琰靠近了些。

他們跟随小厮一路來到縣府的一側院落,張五麒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熱情迎接二人,一邊請他們坐下,一邊命小厮速上茶水與點心。

白昭琰此次攜七七主動拜訪,是為了向張五麒揭露槿山土地廟那日的真相及昨日的遇刺事件。

在白昭琰的鼓勵下,七七鎮定地叙述了那個雨夜在土地廟中發生的一切。令她驚訝的是,現在提及此事,她心中已無恐懼,那些經曆對她而言,仿佛成了遙遠的往事,不再是午夜夢回的惡夢。

“姑娘所言……是指殺人?”張五麒審視着書記官剛記錄的案卷,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要點。

“是的,雖然七七在黑夜中看不真切,但能肯定那兩名黑衣人,一名高大瘦削,另一名則異常矮小。”七七努力回憶那晚的細節,希望為張五麒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高瘦者,矮小者……張五麒心中默念這兩個顯著特征,一邊執筆着朱色墨在案卷上作出特别的标記。

張五麒沉思之際,白昭琰在一旁補充道:“鑒于昨日在城外小樹林裡襲擊我侍從者亦身着黑衣,故在下推測,極有可能是七七那夜碰巧撞見了他們行兇,為了殺人滅口不惜铤而走險行此刺殺之事。”

張五麒點頭贊同,“賢弟所言甚是,”他稍作停頓,目光轉向白昭琰,“不知賢弟是否掌握更多有關黑衣人的情報?”

聽到此問,白昭琰沉默了片刻,随後輕輕搖頭,面露無奈。

“難道真的是山匪嗎,”張五麒低頭沉吟,似乎是在問自己,“山匪所為一般即是劫人财貨為己所用,行兇殺人實乃自掘墳墓,這樣蠢笨的山匪也少之又少……”

盡管張五麒的聲音細微,卻未能逃過關注着他一舉一動的白昭琰,見張五麒有這番認識,白昭琰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氣,這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去引導他。

“張縣尉,敢問昨日在下離開後,您在槿山還有其他發現?”白昭琰問道。

張五麒認真地打量了白昭琰一番,這位男子曾在武平縣主面前自薦協助,之後又親自前往小桑村調查,如今又主動來說明案情,顯然是值得信賴之人。想到這些,張五麒坦誠道:“賢弟離開後,我又命人徹底搜查了槿山,但山上人迹罕至,談何發現。”說着,他不禁歎了口氣。

這樣的結果本就在白昭琰預料之中,然而張五麒的“人迹罕至”一詞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望向七七,她亦在注視着他,四目相交,彼此心中所思已然明了。

白昭琰急忙起身,向張五麒拱手問道:“張縣尉,您在槿山中可曾發現獵戶?”

“獵戶?!”張五麒一愣,這個問題引發了他的深思。

張五麒稍加思考,推測土地廟中遭到殺害的或許是山中的獵戶,如此一來就算行兇的歹徒身份未定為了防止再次作案,也必須擴大搜查範圍才行。考慮到槿山是海西丘陵的餘脈,若要進一步擴大搜查,需請求郡裡支援,張五麒遂決定将此案上報郡守。

之後,張五麒又詢問了七七幾個尋常問題,便讓他們先行離開。

在回客棧的馬車中,七七乖巧地坐在男子身旁,正準備為公子斟茶,卻發現自從兩人告辭張縣尉以來公子握着自己的手一直沒松開過。她小臉一紅,想要抽回手卻無濟于事,轉頭看見男子安靜沉思的模樣就怎麼也不忍心打擾他。

于是就這樣安靜地陪着他,兩人不言不語,七七默默地感受着他手心的溫暖,如同暖爐一般,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七七心下歡喜的緊,有那麼一瞬間,她自私地希望時間能夠停滞,如此她便能永遠擁有這份溫暖,永遠伴他左右。

不一會,或許是乏了,又或者是太舒适惬意,七七不由自主地靠在白昭琰身側,沉沉睡去。

這時,白昭琰才回過神來,偏頭便瞧見女孩微張着小嘴一臉嬌憨的模樣,幾片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的身上,一切都是那麼靜谧美好。

他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揚,然後輕手輕腳地為女孩蓋上了薄毯。

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

七七每天都親自為白昭琰準備三餐,并與他共用。起初,她以為滿足公子的要求會非常艱難,但一兩天後,她便能輕松地吃完自己準備的食物的一半,對這種變化之快,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但她内心的喜悅來自于她能履行與公子的約定,這樣是否意味着她就能長久地留在他身邊?七七獨自期望着。

七七通過觀察發現,雖然公子在膳食上出于禮貌,隻要是她做的他都會嘗試一些,不過還是會有個人的偏好。公子的口味應該是更喜清淡而非鹹辣,也并不如一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一般喜葷腥,有時候一盤青葉小菜早早用完而葷菜卻沒動幾筷。

最初,七七不确定他的口味,以為像公子這樣的富家子弟會喜歡大魚大肉,因此嘗試迎合他的喜好。然而,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公子并未吃很多,反而是她自己飽餐了一頓,一邊吃着自己以前從未嘗過的豐盛菜肴,一邊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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