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槿側過頭微微瞥了一眼,發現全是自己看不懂的醫學術語,隻是偶爾勉強從字裡行間辨别出幾個,高中時在生物書上見到的名詞。
“這個好難。”夏槿小聲嘀咕。
“術業有專攻。”顧洵敲完最後一行字,保存完文檔後蓋上電腦,說:“要是讓我去看服裝結構,我也看不明白。”
“轉個頭。”
“什麼?”夏槿疑惑着别過頭。
下一秒,下巴被微微擡起,顧洵的唇又貼了上來。
他的舌尖沒有阻礙地探進,一點一點地探索着,绻缱而溫柔。
夏槿忽地感覺耳膜陣陣作響,連帶着心跳的快速跳動,像是要躍出胸膛。
她忘記閉眼,呆呆地盯着眼前,從他的睫毛,到他的鼻尖,将他的情動,捕捉在眼底。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夏槿耳根的绯紅,不知何時蔓延到了臉頰上,注意到這一點後,她毫不猶豫地低下頭,趴在顧洵的肩上,大口喘着氣。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落在夏槿的耳朵裡,不自覺多了幾分嘲笑的意味,夏槿不太服氣,正想起身與顧洵理論,腰卻被顧洵捁住,顧洵将她往懷裡摁了摁,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别亂動。”
“哦。”夏槿停住了,不敢再動。
夏槿在他的懷裡坐了許久,等到夏槿眼皮又開始打盹,感覺到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移到自己的發間,輕輕揉了揉,說:“我再去洗個澡。”
夏槿哦了一聲,耷拉着眼皮鑽進被子裡,睜着一隻眼目送顧洵進了浴室。
趁着機會,打電話問前台又要了床被子丢在床的另一頭,裝模作樣地裹進被子裡看起了手機,剛躺下,又聽見浴室的門被拉開,
他額前的碎發還未幹,身上沾着一點水汽,視線與她短暫交彙,走到床的另一頭,懶懶地靠在床頭看書。
夏槿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瞥見顧洵眼尾染着一抹淡淡的绯紅。
看得夏槿耳根一紅,不自覺地感慨:“你這樣真好看。”
顧洵的臉色微沉,伸手将被子往上一拉,恰好蓋住夏槿的眼睛,沉聲道:“睡覺。”
“我再去洗個澡。”
夏槿初中起在萬千愛情小說中浸淫了多年,自诩不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聽到顧洵這句話,很快明白了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她将顧洵蓋在自己臉上的被子又掀了下去,一臉無辜地眨眼道:“不用我幫忙嗎。”
“……”
顧洵的動作肉眼可見的一停,他的喉結滾動了下,沉聲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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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思韻的婚禮定在周六。
夏槿周五早上請了假,和宋夏開車四個小時回了老家南溪。
到了南溪,夏槿把行李放回南溪的家裡,大緻安頓好,就接到了塗思韻的電話,來接她和宋夏去會所參加單身夜派對。
會所就在婚禮舉辦的酒店邊上,塗思韻請了十來個朋友,為了招待大學外地的朋友,定了一桌酒席全是南溪特色菜。
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吃完了飯,塗思韻又帶着一行人去會所樓上的包間。
包間被分成三個小房間,一個獨立的房間作KTV包間,KTV包間外的大房間用一塊巨大的屏風隔開,分成了茶室和麻将室。
于是一行人散了開來,宋夏見有麻将機,不免手癢,招呼着塗思韻拉幾個人來打麻将。
白天連着開車,到了南溪剛收拾完就被塗思韻拉來吃飯,夏槿有些疲倦,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安靜地喝茶提神,聽身邊塗思韻的幾個朋友聊天,偶爾接幾嘴。
因為明天還要當伴娘,夏槿本想着看時間差不多找個借口回去補覺,不曾想正打哈欠時,被隔了一道屏風的宋夏喊了過去。
“塗思韻她發小接電話去了,你來打兩局?”宋夏數着牌,一手已經替她拉開了旁邊的椅子。
“……”夏槿打了個哈欠,接過塗思韻遞來的用于計分的牌。
“你這把連莊可要坐不住了。”塗思韻看着夏槿坐下,對着自己身邊的朋友笑:“阿槿跟我們打就沒有輸過,次次赢錢。”
夏槿迎着塗思韻朋友打探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自謙道:“我這都多久沒打了。”
“少聽她胡謅,上次出來打還連坐了兩連莊呢。”宋夏摸了組牌,問:“哦對,你今天帶我們出來打牌,張揚呢?”
“不知道,聽說帶着他高中班裡那幾個喝酒去了。”塗思韻摸了組牌,不甚在意。
宋夏:“他們班?解琛陳行舟那幾個?”
陳行舟是解顧洵的同班同學,當年南溪外國語叱咤風雲的段一。
“解琛應該在,他昨天就回南溪了,不過陳行舟好像明天下午才來。”塗思韻漫不經心地接嘴。
宋夏:“那一班的伴郎就解琛一個?”
“加上解琛是兩個,剩下的都是張楊的發小。”塗思韻理着牌,也沒動腦子,随口說:“本來想叫顧洵和陳行舟的,但他們倆醫院太忙了,聽說顧洵今晚還要值班……”
麻将室裡安靜一瞬,塗思韻反應過來,适時地止了聲。
宋夏往夏槿的方向看了眼,夏槿正氣定神閑地理着摸來的牌。
“你怎麼這麼多年了,麻将還是這個打法。”宋夏看着夏槿眼前排得和摩斯密碼似的麻将,笑出了聲,生硬地把話題揭過。
“對啊。”塗思韻也跟着看了一眼夏槿的牌,打趣道:“每次打麻将都整得和摩斯密碼似的,你麻将到底是誰教的?”
夏槿摸牌的手一停,她無視宋夏投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随手打出了一張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