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有她。
嘴上卻散漫道:“姐姐忙。”
彭臻和周放這下是異口同聲:“操?什麼漂亮姐姐?”
*
周五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胡佳料定他們上完體育課沒心思再學,就下規定以後這節課都用來自習。
陸玙卻做題做得有點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一直持續到彭臻回到教室之前。
胡佳在講台上坐着,聽到響亮的報告聲之後問:“你去哪兒了?上體育課沒過夠瘾還要打包帶點?”
彭臻嬉皮笑臉:“哪兒啊佳姐,一個小學弟在體育課上受傷了,我助人為樂把他送醫務室去了來着。”
——隻不過順便回來的時候經過小賣部還買了點零食。
這話當然沒說。
胡佳笑罵:“快回座位上寫作業吧你。”
彭臻回到座位上。
一開始還坐直了身體仿佛在冥思苦想一道題的樣子,搞得陸玙也不好意思問,生怕打擾了他好好學習。
結果胡佳剛被叫走去年級組開會,彭臻馬上轉過頭來問周晴:“晴姐,你知不知道路星城新交的女朋友是誰?”
陸玙寫字的筆頓了一下。
周晴嗤笑:“什麼叫‘新’?你見他談過?”
彭臻歎了口氣:“剛剛在醫務室盤問了老半天,閉着眼睛就是不說。我懷疑這次可能是真的。”
周晴剛好輕飄飄演算完最後一步,把書一合。彭臻自顧自道:“那周放可真是要難過死了。”
陸玙在一旁問道:“和周放有什麼關系?”
彭臻湊過來,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吧,說好一起單身,誰先談了戀愛誰是小狗。”
彭臻的同桌受不了了,在他頭上撸了一把:“快扭過來寫作業吧你,待會兒佳姐回來了你就等着收拾。”
他的同桌是班上的紀律委員,戴着眼鏡,平時看着總是一闆正經、不苟言笑、相當嚴肅認真的樣子,很有紀律委員的“标準作風”,然而實際上卻是個護短的,嘴上說得嚴重,其實從來沒記過同學的名字,在班上是繼班長劉婷之外第二有威信的人。
彭臻撒嬌道:“哎呀紀律委員哥哥~你就不要這麼嚴肅嘛~”
全班哄堂大笑。
陸玙覺得彭臻是個挺神奇的人,騷得别具一格,偏偏又很聰明,籃球也打得不錯,正經場合從不掉鍊子,就是和他做同桌有随時随地起雞皮疙瘩的危險。
放學後,陸玙先陪周晴去後門買了點小吃,然後打算直接從那裡坐公交回去。
路上倒是沒忘記路星城說的“為了家庭和諧”,還給周放美言了幾句,說這個弟弟人挺善良熱心,對朋友也好,就是有點直雲雲,最後周晴冷眼看着她:“他讓你來說好話的?”
陸玙無辜道:“他應該也知道自己錯了,不好意思給你道歉。”
周晴嗤笑一聲:“不好意思?每天微信給我發幾百條。要不是我把他拉黑了,他能煩死我。他跟你說了自己幹了點什麼了?”
陸玙如實道:“不是他。路星城跟我說的。”
周晴照樣沒什麼好臉色:“兩個兔崽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玙在一點莫名的辯護心理,和“此事确實周放有錯不應該指責周晴不原諒”之間搖擺了一會兒,選擇不說話。
要走的時候,周晴拿出來剛買的一小包糕點遞給她:“可以回去嘗嘗這個。我嘗遍全市覺得還是這家店最正宗。”
陸玙心裡的天平已然偏向後者。
心想周放還是繼續卑微一段時間吧。她姐生氣是應該的。
周晴這個人是這樣的。天生自帶引人追随的氣質,話出口很難是動聽悅耳的,可是一旦磁場吻合了,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能做出什麼讓你又動容又受寵若驚的事情來。
沒辦法的。第一面算是美色當頭,往後則單純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吸引很奇妙了。
——是陸玙在一中第二個奇遇。
至于第一個……
她坐上公交車之後,拿出手機,和路星城的對話框停留在他上次最後發的表情包。
陸玙給路星城發微信問道:【你的腳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