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婦生命體征微弱,且大出血。
趕緊輸血,緊急手術後取出腹中胎兒,竟奇迹般醒來。
兩早産兒也情況良好,隻是月份不足七月,需要在保溫箱觀察。
劉沛民守着病床上的妻子,心情複雜。
他不敢問。
弘钰鶴字手術後醒來,情緒急轉直下。沒有絲毫孕期對孩子的關愛,眼裡隻是冷漠。
讓他看了害怕。
他擔心,那是實驗試劑帶來的負面作用。
畢竟,實驗鼠已經暴斃,而該試劑,從未作用于人身上。
它也不該打在人身上。
這樣的惴惴不安一直持續到母子三人出院。
兩個孩子十分健康。
弘钰鶴拉着劉沛民的雙手,眸中隐隐閃着激動:“他們是被我們的試劑保下來的孩子。”
“你沒聽醫生說嗎?那樣的出血量,就算我能存活,孩子存活的幾率也是十分渺茫的。可他們沒有,他們無病無災,比足月出生的孩子還健康。”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弘钰鶴眼裡的瘋狂再也抑制不住:“我們的實驗要有人類觀察對象了。”
“如果驗證出來試劑是成功的,那我們将開啟現代醫學新的裡程碑。”
“這可是人類基因進化!!”
劉沛民聽得激動,他何嘗不想證明自己的實驗成功。隻是,弘钰鶴太大膽了。且不說倫理方面過不去,目前也沒有更多觀察對象論證,實驗試劑不會有副作用。
最主要的,那個發狂死亡的實驗鼠。萬一改良後的試劑隻是延緩了暴走時間,本質還是失敗的呢?
他不敢細想。
半推半就着答應了妻子繼續試驗的請求,劉沛民始終無法安心。
然而,弘钰鶴利用實驗試劑成功保住孩子的消息還是在實驗室内部悄悄傳開了。
大家偷偷讨論的同時也有些擔心,此事一旦被查,整個研究所都會被封鎖,有些人一輩子的心血都要白費。
邱裕鴻也在這些人中,她反對把新生兒當做新的實驗觀察對象。
但她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她還有研究生要帶,項目一終止,學生拿什麼畢業?
好在學生沈珮沒把大家的讨論放心上,她隻是默默地跟着項目組走,從不越界。
雙胞胎才滿一歲時,劉家人迫不及待帶着兩小孩去做基因檢測。
邱裕鴻見過那倆孩子,不吵不鬧,好奇地打量外界。
眼睛都亮亮的。
一看就是聰明相。
最近沈珮好像和劉家夫婦走得太近了。
劉沛民和弘钰鶴似乎格外看好沈珮,很多環節都帶上她一起。
沈珮好像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對她這個老師隐瞞地愈來愈多。
沒多久,就聽沈珮說,撿到個女兒。
隻是女兒身體不好,鮮少出來走動。
後來,她女兒的病似乎更加嚴重,她把女兒送往了國外治療。
再往後,就沒有她女兒消息了,沈珮也不再提,隻是人看上去憔悴許多。
大概,是沒了吧。
沈珮拿回來劉家雙胞胎的基因檢測報告了。
聽說有個不大好。
研究所還是被舉報了,好在劉沛民和弘钰鶴提前轉移了所有疑點材料,幾番大檢查後并沒什麼收獲。
但劉家意識到待在這裡很危險,帶着實驗組重要人員,集體出走日本。
沈珮主動請求留下,看護被劉家放棄的那個孩子。
用弘钰鶴的話來說,那個孩子,是壞掉的試驗品。
他們,是在用自己的孩子做實驗嗎?
臨走前,邱裕鴻讀懂了沈珮眼中的悲怆,她明白,對方在忍。
那麼,作為她的導師,自然要一起。哪有放任學生一人扛大旗的呢。
“我申請,成為零号實驗體的首席觀察員。主動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時刻監視實驗體生命體征數據。”
多年後,她才從沈珮的遺書裡知曉,當時兩個孩子數據都很好。
是沈珮利用劉家的信任,篡改了報告内容。
至少,留下一個健康完整的證據。總有一天,會迎來真相大白。
隻是,沈珮為何這麼做,她還不知曉。
她的臨終遺言,讓小昭去救她的女兒,難道沈珮的女兒還在劉沛民手中?
可劉家,除了劉影,沒出現過其他小孩。
“劉家至今不知道,小昭,你才是最完美的那個試驗品。”邱裕鴻看着眼前愣住的二人,緩緩道出真相:
“現在看來,也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