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阡拾起昨晚打完遊戲扔在地毯上的遊戲機,開始解起纏繞在一起的遊戲機手柄線,可他越是想解開線,手柄線卻越是纏地越緊。
他的心緒也像這交錯在一起的線,糾結難受極了。除了前面景榆林說的上一個被他過于熱情主動“你是不是喜歡我~”發言吓跑的妹子,再上一次有妹子下盛越阡的攻略單,其實是沖着景榆林來的。
他滿心歡喜的期待有人來喜歡自己,結果人家毫不留情,滿心滿眼是景榆林,那個靠着花言巧語和一雙到處留情的桃花眼,就能收獲一片女生芳心的渣男!
雖然景榆林說的也有道理,他不出軌,夠專一。可是他談的多,女朋友換的快,在盛越阡看來,那還是渣男!
再上一次下盛越阡攻略單的女生,已經是好久遠之前的事了,好像是高一的時候,盛越阡都快不記得她模樣了。隻記得他們當了幾天朋友,聊聊天,一起散步吃了個飯,最後以女生“抱歉,我感覺你還是太青澀了,我以為你是會有反差的小奶狗。”告終。
景榆林還因此嘲笑了他好久。
……
“我就是不理解,好像女生們都更喜歡你這種痞裡痞氣的壞男人,或者遲清衍那種清冷的高嶺之花。”
終于手上的手柄線解開了,盛越阡垂着頭失落地将遊戲手柄整理好,放置到櫃子裡。
“因為人都有征服欲、占有欲。像你說的遲清衍那種看似越神秘,越遙不可及的,最能引起人心蠢動,想要看他從上面跌落下來。”
景榆林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手腕倚在沙發的側邊上,指尖輕輕敲點着木質扶手。
“至于我,你口中的壞男人,一方面跟前面那點一樣,也是讓人看起來覺得很有挑戰欲、征服欲。”
“另一方面是像這種不可預測、不好掌控、捉摸不定的人,會讓人覺得有新鮮感,有刺激感。我這算什麼,這學校颠的人多了去了,追求刺激新鮮感的人數不勝數。我認識的不少膽大包天的男的還想攻略謝逾月呢,異想天開。”
“征服欲,為什麼要将感情當做博弈呢……”
“所以你不能太上趕着。”
“上趕着?”
“你都能跑人家面前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了還想讓人對你有征服欲,颠的。”
“都說了别提這個了!!”
盛越阡氣地滿臉通紅拿起一個抱枕就往景榆林頭上砸去。
“因為我對感情确實是無所謂态度,不主動、不拒絕,哪怕哪天對方想跟我斷了,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就是這種無所謂的态度你明白了嗎?你太患得患失了,反而會把人吓跑。”
“大家喜聞樂見的是,外冷内熱,清冷禁欲人動情,冷淡疏離者陷落煙塵;或者外熱内冷,痞氣花心者收心,纨绔變溫順被馴服。”
景榆林頓了頓,擡頭打量起盛越阡稚嫩的娃娃臉。
“你這種的話,按高一時候那個女生說的來看,人家估計想要的是表面可愛活潑溫順黏人小狗,實際上切開黑綠茶病嬌偏執。”
“你好懂啊。”
“那可不,人家書裡都這這個套路,主要是要個反差,就是這個反差感撓人。”
“好複雜啊。”
盛越阡仿佛面對一本深奧的奧數題目冊,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我知道了!從今天起我是冷漠人設!”
盛越阡垮着一張臉,振聲道。
景榆林沒忍住勾起唇角,低低笑出聲,聲音散漫帶着嘲諷,仿佛聽到特别好笑的笑話。
“騙騙兄弟可以,别把自己給騙了。”
他搖搖頭站起身一掌打在盛越阡身上。
盛越阡哀嚎一聲揉了揉被景榆林打痛的肩膀,随即興奮拿出手機:
“诶,那我是不是先得給時雲岫發個信息打個招呼?”
景榆林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了一番盛越阡,然後懶散地招了招手:
“……沒事了,玩去吧。”
敢情他前面給他好聲好氣剖析,全都白講。這個傻白甜真沒救了。希望那個所謂的不良少女時雲岫治治他吧,起碼能學聰明點也好,景榆林淡淡想着。
此時在優昙學校一座類似古堡的建築旁,一條神秘的花廊延伸而出,它仿佛是連接着現實與夢境的橋梁。兩旁種滿了各種絢爛的花卉,其中各色玫瑰最為亮眼,清淡芳雅的芬芳彌漫其中。月光透過高聳的牆體,灑落在花廊上,給這一切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花廊的盡頭是一個寬闊的花園,玫瑰叢與各種花卉交錯生長,荊棘纏繞般圍繞在外側,在蒼白靜谧的月色下顯得竟有些可怖。
花園裡的簡潔雅緻的木桌上平鋪着潔白的餐布,上面擺放着精緻的茶具和各色點心。
風吹過,樹影婆娑,斑駁的陰影裝點在少女的裙擺上,也跟着周圍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曳着。
她微微擡手,露出一張燙金邊猩紅色底色的邀請函,誇張花體的英文字體占據了紙面,被有些殘影帶刺的黑色藤蔓荊棘安撫般圍住,少女目光落在花體字的下方,饒有興緻般唇角微微勾起:
攻略單情況更新
姓名:時雲岫
攻略對象:盛越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