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燙門?”時雲岫愣了一瞬。
“就是人氣高熱度高的遊戲角色啦。”原身團子無奈解釋着。
“要是能創作出一個隻屬于我的,能時時刻刻給我情感反饋的紙片人就好了。”
初盈擺了擺手,感慨地拉長聲音望向夜空。
“冰山,有一說一,我覺得現在你身邊的人當中,遲清衍反而是最表裡如一的那個。”
“這個學校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這已經不是反差了,這是對我的驚吓!”原身團子暴躁地揪住自己的腦袋嚷嚷着。
時雲岫微微垂下眼睫,内心充盈着同樣的無奈感慨。
遲清衍确實在某種程度上挺表裡如一的,她曾經認為遲清衍外熱内冷,但實際接觸到現在細細想來,他外在說不上熱,内在也說不上冷。
怎麼形容呢,更具體來說是溫嗎?可能比溫更稍微冷一點的感覺,從外在到内在皆是如此。
反倒是身邊的其他人,現在給她的印象與最初完全不同。
外在陽光小太陽、活潑小狗但有偏執陰暗面的盛越阡。
時雲岫之前想着或許是因為自己利用了他,所以他才變成這樣。
但或許盛越阡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回想下過去的那些相處回憶,雖然很細微,但盛越阡确實是有一些讨好型人格在的。
每次在他們當中理所當然地扮演“團欺”的那個角色。
之前去他家躲雨談及自己父母的樣子也很奇怪。
很沒有安全感,渴望得到其他人的關注喜歡,聽何栩過說盛越阡之前還很想被人下攻略單。
因為顯化在外的陽光面太耀眼,以至于那些拼命隐藏的陰暗面讓人難以察覺。
而她的利用或許剛好催化了這一點吧。
盛越阡這樣的性格占有欲會很強。
因看見了她跟遲清衍擁抱,所以在鬼屋裡的時候他也要跟她擁抱。
因為目睹了她跟遲清衍接吻,所以他也偏執地要将她壓在倉庫牆上親。
因為覺得她跟遲清衍逃課是去約會了,所以他也想要這樣,提出要跟她約會。
甚至在做這個同樣的事情的過程中,他會下意識地去比較。
要做地比遲清衍更次數更多,程度更重。
已經不敢去想這周周末他提出的約會了。
時雲岫垂下頭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判斷,完全從一開始就錯了啊。
還有辭沐,時雲岫想到他彎彎的含笑眉眼、溫煦的笑容。
或許辭沐才是那個真正的外熱内冷之人。
……
時雲岫跟着初盈一路走到一條小路。
那是一條幾乎被遺忘的小路,蜿蜒曲折,消失在一片昏暗的陰影中。
四周的樹木高大、蒼老,枝葉如密網一般交織在一起,遮蔽了天空的光線,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黴味和一絲腐朽的氣息。
路面并不平整,石塊參差不齊,苔藓和藤蔓悄無聲息地覆蓋在上面,腳步踩下去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偶爾有幾片枯葉被風吹起,輕輕地舞動幾下,最終落入深邃的黑暗中。
“怪瘆人的,冰山,她要帶你去哪啊。”奇怪的昆蟲叫聲讓原身團子瑟縮了下。
路的盡頭漸漸顯現出一座破舊的建築輪廓。那是一間小小的屋子,斑駁的牆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迹,原本潔白的牆壁已經褪色,露出斑駁的灰色和裂紋。
似乎是一間廢舊的樓,不過不像其他教學樓有那麼多層,約莫隻有兩層高而已。
整個建築靜靜地矗立在陰暗中,給人一種不祥的壓迫感。
“哇哇哇冰山她不會要把你在這裡滅口吧。”
“法治社會,不至于。”時雲岫目光淡然地看着這座建築物。
熟悉的既視感讓她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走吧雲雲。”初盈眨了眨眼睛,手放在大門把手上,招呼着她快點走過來。
“吱呀”一聲,熟悉的白光刺目地讓人睜不開眼睛。
待那白光散去,眼前是熟悉的地方。
面前的空氣透着一層銀白色的光霧,仿佛每一絲微風都在微微顫動着無形的光波。整個空間呈現出一種讓人迷失的平衡感。
環繞四周的牆壁似乎沒有固定形态,而是由數不清的透明光影構成,每當凝視其中,它們就會輕微變化,像是跟着在流轉。
巨大的弧形窗戶沒有玻璃,卻能将遠方的星空與近處的城市錯亂地拼接在一起,天際線如同流動的液體,星辰如同被溫柔撥弄的琴弦,發出淡淡的金屬音。
在這片充滿幻影的空間裡,時間和現實交織成一幅不确定的畫卷。
“這不是那個……邪門花園嗎?”原身團子呆滞地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