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太熱了。”他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閃躲開她坦然的目光。
“是嗎?那得降下溫才行。”
時雲岫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淺笑,将尚且有些冰的礦泉水瓶貼到他的臉側。
突如起來的涼意讓他整個人顫了一下,被迫對上她清亮的目光。
他的耳尖紅地更厲害了,蔓延至耳廓似是滴血。
像是要掩飾什麼一樣,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到脖子上。
時雲岫将他的反應全部收攬至眸中,心情頗好地笑了下。
“這才是……攻略手段。”她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着。
鋪灑在耳邊的氣音讓他原先勉強維持冷靜、看似平穩的呼吸一下子破了功,變得慌亂急促起來。
他輕輕推開依附在身前的時雲岫不情不願道:
“好了……”
“就這樣……”
高攻低防的家夥,時雲岫看了他一眼,起身退開幾步。
待他平靜下來,時雲岫看向他。
“我有事問你。”
“昂,你說。”宋阙抿緊嘴唇,眼神依舊飄忽,不敢跟她對視。
“你初中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時雲岫點開手機中盛越阡的照片,放到宋阙面前給他看。
宋阙看到手機屏幕上方的盛越阡照片時候很明顯不高興地擰了下眉,黑漆漆的眼睛瞪向她。
“搞半天來問我其他男的事情?”
時雲岫不說話,淡然地看着他。
宋阙最拿她清淩淩的目光沒有辦法,像是認輸一般接過她手中的手機,認真看起來。
“那個綠眼睛的家夥,你說他跟我一個初中的?”
“嗯。”
“我沒印象……如果初中真有誰眼睛是這個顔色,我不會不記得。”
“不過……感覺這張臉還挺眼熟的。”
宋阙将手機還給時雲岫,時雲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宋阙的目光變得嚴肅了一些,時雲岫心中跳了下,認真聽他繼續往下說。
“那天的那些人,突然出事了。”
“你說什麼?”
“那天在巷子裡跟你發生沖突的那些人,一夜之間全部像失憶一樣。”
”失憶……”時雲岫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了些,喃喃念着這兩個字。
“是奇怪了點,不過可能惡有惡報吧。”
宋阙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随意地抓了一把頭發。
嗡嗡的耳鳴聲極具穿透感,時雲岫感覺自己的頭也跟着一疼。
“你怎麼了?”宋阙眉心一擰扶住了她。
冷汗涔涔,這種熟悉的即視感,莫由名讓她想起了那日得知原身父母死亡的消息時。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那種不安感像是滾雪球一般不斷在心中愈發膨大。
“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她擡頭勉強地對宋阙淡淡笑了下,内心思緒亂成一團。
……
回到家,原身團子依舊窩在床上開心地打遊戲。
“這把手氣好,終于不用坐牢了好耶!”
時雲岫欲言又止地看着攤在床上的原身團子。
“嗯,冰山怎麼了?”
“沒事,等你打完這把先吧。”時雲岫垂下眼睛,輕聲道。
“嗯好。”原身團子似乎也意識到了時雲岫有些不對勁,聲音也安靜了不少。
沒過幾分鐘,原身團子放下遊戲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我結束了,冰山你說吧,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說的。”
時雲岫眉心斂了下,将上午宋阙說的事情都說出來。
“所以我懷疑……之前你父母的死亡或許不是意外。”
“他們跟那天索取保護費的那些人一樣,都是同樣的人下的手。”
“而這一切很可能與我有關,所以……”時雲岫攥緊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沒事的冰山。”
看到原身團子這麼平靜的樣子,時雲岫的語氣沒忍住變得急切了些:
“我是說你的父母是因為我才會死亡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這是真的,那也沒關系。”
“他們死了,我很開心。”原身團子的聲音沒有波動,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
時雲岫愣住了,眸光中是不解與迷茫。
“可是……那天你……”
“是,葬禮那天有一點難過,但現在很開心,覺得他們死了真好。”
團子的眸中是沒有溫度的冷淡。
“吓到你了嗎?”
“好啦冰山,不要皺着眉,這樣的情感還是不理解比較好。”
原身團子飛到時雲岫的面前,伸出軟乎乎的團子手将她的眉心揉開。
“好了,比起說這些,不如打遊戲吧。”
“來,冰山這把開局你來抽。”
“嗯!我就知道冰山的手氣很好,直接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