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制住了老太的手腕。
老太的罵喊聲愈加刺耳。
肖縱放開老太手腕的同時擋在了何願的身前,任那暴躁的老太如何捶打都一動不動。
“要死噢!”
還完車回來的何老漢看到眼前的一幕,立馬跑着過來将自己的老娘拉扯開。
他故作氣勢的挺着胸膛,眼睛裡露着怯意,推着老娘躲閃開了幾步對着肖縱大吼道:
“聾耳朵!幹什麼!”
何奶咬牙切齒的指着肖縱:
“守着我們門頭口,就等着我們何三呢!”
何老漢這時才想起去還車時聽人閑聊到,聾耳朵這兩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癫,冒着大雨像是到處在找誰,又是去河溝又是去公路上,還時不時在何願家附近徘徊。
原來就是為了找何願!
可見何老漢并不氣惱,像是抓住了對方的軟肋,不知從哪裡揀來了幾分勇氣,他仰着頭狠狠瞪着那個牛高馬大的男人:
“想要我們家何三是不是?!”
說着,他擡起手比劃出一個“八”的數字,舉在肖縱的眼前:
“八萬!給得出八萬的彩禮……”話音未落,他扯着自己的女兒往男人懷裡一推“我就把何三送進你的被窩!”
八萬。
兩個姐姐的彩禮都是一萬八,何老漢說出這個數字擺明了就是不準備讓何願離開何家。
聽到父親給自己這高到不可思議的“定價”,何願就如被推入了漩渦之中,越卷越深。她失神的推離了肖縱,小跑追着父親跟進了院門。
“狗屌的聾耳朵,老鼠屎一樣,甩都甩不脫!”
何奶朝屋裡頭走,嘴裡的囔囔不見歇。
何老漢跟在老娘身後,随即掩上了家門:
“表侄仔不是在派出所?要是下次他再纏着我們何三不放,就讓表侄仔把他抓起來!”
何奶轉過身面向何老漢,神情認真了幾分:
“村口趙老頭出三萬要我們家何三,賣不賣?”
“賣個屁,三萬還不如不賣!”何老漢垂着眼角,滿目溺愛的望着何奶懷中沉睡的兒子:“留在家裡以後伺候寶崽,等以後寶崽讨了媳婦,還能伺候寶崽妻兒。這不比三萬值當?”
這話說得有道理,何奶一邊點着頭,一邊眨着小眼睛思索了片刻。
她剛想出言說些什麼,隻聽何老漢又接道:
“要真有人能出得八萬,賣也賣得!”
大門被一股力量撞開。
木門拍在牆壁上,驚的二人一個哆嗦的投去目光。
站在門口的少女背對着天光堅聲高揚:
“是不是我自己能拿得出這八萬,我就能離開家裡頭。”
何老漢笑出了聲:
“你拿八萬?屁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