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看着她。
何願深呼一氣,碎步跑到了肖縱身前。
壯碩的身軀遮去了燈光,将她攏在了陰影之中。
她并沒有接下他遞上來的頭盔。
而是眉間凝着幾許憂色,揮舞着手緩慢說道:
“你先回去休息,不用這麼急着來接送我,等傷好了再說。”
在他看着她的唇動,遲了許久才理解了她的意思時。跌入瞳海的落寞逐漸侵蝕了那汪溫熱,并不明顯的情緒被他微顫的眨眼掩蓋了過去。
他頹然的垂着首,破碎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頭盔上。
愣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翻找着剛剛才收卷起來的牛筋繩。
何願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立馬就自顧自的收拾起東西來,便也不再逗留的趕着步子跑到了小轎車旁。
莫許早已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如常的向他問好,如常的坐進了香噴噴的車内,如常的系上了安全帶。
視線卻不受控的透過車窗,看着後視鏡裡那個捆綁着頭盔的身影。
車子發動。
後視鏡裡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化作一個再也看不清的模糊光點。
“莫老師。”
何願轉過頭,望向那個正在開車的男人。
“嗯?”
“謝謝莫老師這段時間接送我上下課。我的同村他出院了,之後就不麻煩莫老師了!”
目視着前方的男人久久不語,平淡的瞳眸中讀不出其中情緒。
骨節明晰的手轉動着方向盤,轉出颠簸的路面,車子微微震晃着。
沙粒的磨響越來越小,一時平緩的甯靜中,那個溫沉的聲音響起:
“好。”
好一會兒,他接着道:
“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等下課後我送你回來再交給你。”
他露出了那淺淺的笑容。
溫和、淡雅:
“就當,是我們這段時間盤山行途的完滿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