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笑着站起身對門外衆人:"連房産權帶技術一口價35萬。那兩家分店大家也是知道的不分軒轾,地理位置也不亞于主店,都是/政/府/大力開發的商業街和學院路,占地面積甚至還要比主店更大一些。我準備回學校了才這個價着急出售,過了這個時間可不能是這個價了,懂行的都知道我的确沒虛報價格,壓到最底了,要入手的抓緊吧。"
一段話後門口多出許多人,紛紛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有跟家人商量盤算的,有幫忙别人問後告訴對方消息的,甚至有人已經在想着籌錢了。
江慧玲見此情形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不過到底是有心理承受能力的人,平時演技就不差,這時候咬咬牙依舊露出了個貌似和藹可親的笑,端着熱心長輩的架勢:"瞧你這孩子怎麼說風就是雨呢,這時候賣店還就賣這幾個錢,虧啊。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是大姑一手帶大的,大姑哪能跟你計較這些。你這孩子打小就懂事,還跟我見外,這不是存心叫我難受嗎。你就放心回學校好好讀書,店這邊有大姑呢,差不了你的,你如果要把店賣出去也等咱們碰到個靠譜的買家再賣個何時的價格。你還小不懂這些,以後你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可不能腦袋一熱就全賣了。"
這一套話下來,饒是重活一世的江小魚也不禁還是要在内心替她拍手叫好,真不愧是江慧玲,說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個什麼好玩意呢。
江小魚垂着頭,在無人看清的角落臉上劃過一抹冷笑,再擡起來時面上早已換上了虛以委蛇的笑臉:"怎麼會呢,大姑您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就是再不懂事也該明白不能一直仗着大家的幫襯拖累您們了,您們家裡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能讓大家還在為我的事操心奔波?大姑如果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把現在幫我照顧的店自己買過去,加上您家裡之前做生意從我爸那來來回回"借"走的12萬多,至于多出來的其它的您是我大姑,就權當我做晚輩的孝敬感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了,抹個零湊整一共47萬。如果您那家裡也忙,沒時間顧着店裡,我就更不能麻煩您了,那就還我12萬就行了,店咱們就一起賣給别人了。"
說着複又看向門外的衆人,笑道:"我大姑這是擔心我也心疼店現下這價格報低了,這可不是演戲啊,現在這價格大家夥随便都能打聽到值還是不值。所以我也不多話,有意者盡快出手,不然别人買了可沒後悔藥,退一萬步講,就連自家人都覺得虧的價格,我也的确就報這一次,再想等的明天可不是這個價了。今天這是我嘴快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好往回收,但麻煩大家看在我年齡還小不懂事的面子上容我過了今天沒賣出去的話,明天至少再往上提個五萬十萬的價格。"
江慧玲聽後,臉色瞬間僵了,合着不光店的事還沒着落,這還想從自己這撈回去12萬?!
雖然這事她是記得的,那錢都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姑爺付卓做生意時跟江震剛借的,可那錢她原本也沒想着要還啊。
沒想到這丫頭今天竟是跟她算起賬來了!
而且明明她是有心想盡方法要端着良善長輩的架勢,讓她别不識好歹把店賣了出去。
怎麼到了她那,話裡話外都成了自己變相幫着她想早些把房子賣出去了!
她咬着牙笑道:"小魚啊,大姑平時待你不錯,你打小就是大姑帶大的,不至于養出什麼深仇大恨來不是?何苦這麼步步緊逼呢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江小魚也笑了:"大姑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倒有些不明白了。要說對我好的,幾位姑姑和大姨可以說是不分軒轾。怎麼就突然被有心人上升到恩啊仇了呢,五姑和大姨也沒說什麼啊,怎麼這事到了大姑這就扭曲成這樣了?是小魚平時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還是…知道的是知道大姑為我着想怕我吃虧,路過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姑是把别人家的東西當成了自己家的,知道對方要收回去了還非要賴着想跟自己外甥女争奪自己親哥哥的遺産呢。"
這一段話就像是把人定在了恥辱柱上,被反咬一口的江慧玲吃了癟面色鐵青。
她原本還隻是想裝個樣子也好給江小魚扣上個不孝長輩,忘恩負義的名頭,順帶着也能把店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沒想到對方更狠,居然上來就把話說的這麼難聽,一點都不顧及情面,完全跟自己拉開了魚死網破的架勢。
江慧玲善于在人前演戲裝出一副慈悲溫軟模樣,事實上骨子裡強勢獨斷,隻不過她一直都把自己的真實一面私藏在台面下,慣常利用不明就裡的大衆輿論,暗中迫使那些人吃盡悶虧。
之前江慧玲一直對主店在張瑩那個外人手裡而忿忿不平,現在得知已經被轉賣到了江慧娴手裡後,心底覺得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即便她再不喜江慧娴心裡也忍不住犯嘀咕:好歹是跟自己一個爸媽生的親妹妹,那個張瑩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當年假惺惺的死皮賴臉貼上來說什麼照顧江小魚這個外甥女,主店還能淪落到他們張家手裡?!這些年她張瑩仗着江小魚可沒少在江震剛身上撈好處!
現在主店既然已經被江慧娴買去了,她也不便再糾纏主店的事,隻能退而求其次設法保住手裡的分店,到時候再加上還在她手裡的銀/行/卡裡面的錢…倒也不算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