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得知江小魚懷孕後,沈翊洐就專門給她跟未來的孩子找好了保姆。剛剛他已經通知她們來醫院了。
孟雲看沈翊洐的态度,心知他是打準了維護江小魚的念頭,即便心有不悅也沒再開口說别的了。
她自己的兒子她很了解,一旦沈翊洐做了決定的事,憑誰都無法再改變。
可偏偏有人看不準。
"嘁",坐在一旁的沈念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大哥你還護着她。"
沈翊洐擡眼看向沈念慈,眸色暗了幾分,就連周圍空氣也散發着寒意,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不悅已經很顯然了。
沈念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眼神也晃動了一瞬,可她自小養尊處優,更因為沈家小姐的身份自來都是被周圍人衆星捧月的奉承聲中長大,自然也有她自己的脾氣。
面對沈翊洐的不悅依然驕縱:"我說錯了嗎?沒的可是我親侄子。"
"你還有親侄女。"
"那能一樣嗎?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你的孩子那可是沈家未來的繼承人,咱們沈家是缺她吃還是少她穿了,每天那麼多人伺候着結果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之前檢查不都說孩子很健康嗎,要我說有夠晦氣,她就是不如慧慧姐…"沈念慈迎着沈翊洐的目光,絲毫意識不到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念慈!"一旁的孟雲見沈念慈無所顧忌的越說越大膽,慌忙想要上前打斷但已經來不及了。
"閉嘴!我是孩子的父親,照你的話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也晦氣。别忘了你也是女的!"
屋内幾人幾乎是同時聽到了房門開啟的聲音,頓時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不光因為他們此刻的話題,更是這個時候能開啟那道門的隻有一個人,也是他們話題中的主角:江小魚。
江小魚手裡緊緊抓着一個玻璃杯,在即将要将它丢出去的一瞬是沈翊洐的話讓她堪堪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和沖動。
她赤紅着眼睛望向客廳裡的母女二人,随後眼神落向了剛怒斥完沈念慈,正看向自己的男人,垂下眸子不怒反笑的反手把杯子丢向了病房内的地面:僅僅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維護,即便再不甘心,她再次選擇了退讓。
"你什麼态度,有沒有家教,這裡還有長輩在呢,你摔摔打打的給誰看?!"
沈念慈雖然有被剛剛沈翊洐的怒火驚吓到,但也正是江小魚的出現讓她的脾氣又升了回來。
她平日裡就已經對江小魚百般刁難,此刻更是無所顧忌。
江小魚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有長輩在?我什麼時候不知道背地裡罵一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成了沈家的家教?!"
說後面這句話時她反而是望向的孟雲。
孟雲此刻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這無形中等于是扇了她一個耳光。
那個杯子看似砸在了屋内,實則就像是砸在了她的臉上,刮的生疼。
"像我這種晦氣的人不配讓沈大小姐特意來一趟醫院,還請回吧。"
"你!…"
"回去。"
沈念慈剛要反駁就被沈翊洐陰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知道大哥此時已經真的生氣了,量她再怎麼讨厭江小魚也不敢再在這個時候逗留。
"你什麼你,跟我回家。"
孟雲不悅的拉過沈念慈,轉身一個人先走了。
沈念慈看向母親離去的背影,又回頭不甘的怒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江小魚,咬了咬牙轉身朝着孟雲的方向跟了上去。
母女二人走後,病房一度恢複了甯靜,隻是這安靜來的讓人喘不過氣。
沈翊洐轉身叫來了工作人員,把屋内的玻璃碎片進行了清理。這才叫江小魚回屋休息。
對剛剛發生的事夫妻二人誰都沒有開口再提。
隻是在江小魚婚後說不上已經是第幾次提出想要搬出老宅時,她感受到了沈翊洐内心的歎息。
沈翊洐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沉默了一瞬,之後沉聲說道:"你累了,再休息會吧,"看到江小魚失望的垂頭苦笑後又接着說道:"我剛剛讓俞易聯系了蘇漫漫,她說是一會就過來。"
俞易是沈翊洐的随行秘書,也是沈氏秘書部裡職位最高的。
江小魚依舊沉默,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坐在那裡呆呆的望向窗外,至始至終沒再開口多說一句話。
過了大約半小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正是蘇漫漫:"小魚…"
蘇漫漫接到沈翊洐秘書的電話時吓了一跳,她沒想到蘇漫漫突然就提前生産了。
匆忙趕到醫院,在樓下沈翊洐的秘書下來親自把她接到了醫院頂樓vip樓層,一路上提醒她,江小魚的孩子夭折了一個,現在心情很不好需要人陪,希望她多多寬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