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那陣風已經形成風暴了,它們要前往風海,它是黑色的,我已經通知人員,讓風海邊上的居民小心一些,不要再出海了。”
“隻有你一個人看得到,真是不公平哪,至少我也想看到暴風帶走一些惹事的民衆吧,把整個風宮,或者逸樓,都帶走最好了!”
“羽飒,王者不能說這種話……”
“或者直接被暴風吞噬也行,我甯可事後去斬一批惡靈贖罪,也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大概是連夜批案卷,羽飒一動不動的趴在案上,好聽的聲音不停的發出抱怨。
平常他喜歡老是抱怨逸樓各個方面不如風宮方便,但是也不會說出鬼地方這樣的話,可見是真的累煩了。
羽華雖然很溫柔,但不怎麼擅長安撫自己的孿生弟弟,她隻能局促不安的看着他,卻發現對方早歪過視線對上自己,所以在捕到這一臉的不知所措後,終于放聲大笑。
雖然被捉弄了,但她完全沒有介意,隻是跟着有些放松的輕笑起來。
這也算是迦翎王特有的解壓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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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她發現迦翎王連這樣的特殊享受都變得奢侈了,他越來越忙,後來,連這樣有關風向的禀報,也一并轉交給氣象部門了。
他又回到了風宮辦公,逸樓也很少去了。
明明小時候天天粘在一起的孿生子,終于因為職責變化的關系,開始疏遠了。
而且,
不曉得不是因為坐上王位的關系,對于風的敏銳,羽飒的覺知力越來越變得淺薄,雖然他并不在乎,因為掌握風聚塔中的式神,對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羽華則發現,自己對風向越發敏銳,當然,對于危險,也同樣越來越警惕。
羽飒顯然也發現了,于是經常會有這樣的對話,
“身為迦翎王,還是風之國的王者,卻沒有對風有歸屬感,想想還挺諷刺的。”
“風和式神不一樣,風一向隻在自然之中,而你可以召喚的式風神卻越來越多了,相反,我到現在仍舊一個都使喚不了。”
“哦,也對,最近,歸屬于風聚塔的式風神确實越來越多了,是終于習慣我這個二代版的迦翎王了吧。”羽飒又露出習慣性的嘲諷笑容,卻仍舊美豔好看。
哪怕自己是他的孿生姐姐,對着明明容貌很相似,風格卻完全不同的臉也會看呆住,特别是那雙自己沒有的彩虹瞳孔。
不過,真的是彩虹色嗎?
因為說彩虹也并不确切的,其實隻是無法形容到底能用什麼來形容吧,那種會随着光線,随着情緒會時時變幻轉化的缤紛顔色,在人們有限有認知中,似乎,也隻能彩虹能貼近一些吧。
羽飒本身就是個情緒會外挂在臉上的坦然性格,更不要說,一生氣的話,一雙眼睛還會幻化成濃重的彩虹色,這樣容易被看穿的情緒外表,想來,締者也隻能改造到讓他很強大,才能阻止地妖們的觊觎吧。
當然,羽華也很能理解,為何締者會特别偏愛羽飒,特别是元君。
她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羽飒真的過于好看了,是那種好看至會讓人産生一些微妙情緒的極端美麗,偏偏他還要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聚光燈中,如果迦翎王僅僅隻是一個永遠王者,也許更适合他……
“又發什麼呆?如果是看我看呆了,那你就回去照鏡子,反正都是同樣的臉,别盡想些無聊的事。”
已經對自己這副外貌完全失去新奇感的羽飒,總是會這樣說。
羽華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确實,對于羽飒而言,要想得事情那麼多,容貌什麼的,還真不是能列入思考範圍内的東西。
“羽飒,你每天想得最多的是什麼?”
“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我的事務再減少一些。”他歎。
雖然他也曾想過給風之國再安一個普通王者,奈何民衆們和大臣們極力反對,每次自己在殿上一提這事,大臣們就通通通跪了一地,大有若是答應此事,大夥兒們就跪死在殿中的覺悟。
也不是沒有試過,羽飒曾在扔下這個提議後拂袖而去,結果三天後,風宮的工作人員跑過來,殿上的大臣們倒了大半,但沒有一個肯退,另一半沒倒的,則全部寫好了遺囑,有些還把家人召進風宮交待後事。
對着這些滿朝文武大官,羽飒隻是翻了個白眼,雖然他不在乎那些以死相威脅的大臣們下場,但知道明面上,自己還是不能當這樣的昏君。
要不怎麼說當一個普通王者,實則上要比永遠王者難多了。
再加上,後面總是會有羽華過來相勸。
必然又是那幫死老頭想起利用她了,雖然明白這個中道理,但是,确實也需要台階的羽飒,自然也就隻能順勢而下了。
畢竟,迦翎王在職一日,就是不能任性的一日。
于是,這種隔個一段時間就會出現的官場戲秀,最終就會以迦翎王的妥協和大臣們奮勇加班的讨好下,再次落下帷幕。
雖然大臣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跪了幾天幾夜換來的好像就是更多的加班,呃,但,總比風之國失去迦翎王的好,所以這個活,他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