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不由得把視線調向羽華的雪焰,再度在心中大大感歎,
雖然小的時候就見過了,不過那時畢竟隻有六歲,現在看來,真的完全可以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個詞了。
隻要稍微對自己有正常的外貌認知,就絕對不會接受去西域這麼偏遠,危險性又高的任務,西域雖然沒有北區危險,但卻經常會遇到北區的各種武人,這樣的外貌加上這樣的性格,那直接被生吞活噬的概率簡直不要太高……
俗稱的紅顔薄命,就是形容這種人的吧。
而這個紅顔薄命的本人,顯然連這點認知也沒有……
雪焰相信若不是因為合同強行綁定的關系,羽華的身邊搞不好連一個随行的人都會沒有。
畢竟,被牽連進去的命,也是命啊。
師傅卻說,這個羽華,是會牽扯上那個以低調出名的少主霄。
她不是很相信。
何況,羽華還是一個境師,那可是明令絕對禁止靠近少主霄的族派。
就算師傅一向說話很準……
‘雪焰,少主霄是不同于任何一屆少主的人。’
那句話她倒是很相信,畢竟,少主霄和曆屆少主的不同,僅是在長相上就已經完全能看出來了。
但是,以師傅的為人,根本不可能因為這些不同,而說出那句預言般的話。
那麼,
所謂的不同,到底是哪裡的?
直至下午那一場蕭殺。
她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真是和師傅形容的一模一樣。
而她自己,也果然的發現,對于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心生悸動。
那份悸動,熟悉又陌生……
不知道雪焰對自己有這麼多想法的羽華,此刻,仍在揣摩手中的那枚撿來的澈符。
已經很清楚這不是自己的澈符,僅是被磨損掉的絲繩邊角和泛舊的顔色,就再再顯示它是有些年頭了。
這是誰的?還有,這真的是澈符嗎?
羽華握住的這枚玉佩,明明圓潤小巧,卻感覺它猶如一枚尖刺,手心再近一寸,即可破入。
即将流出來的,就是那個一做十一年的夢。
仔細想想,
那個夢境,能想起來的最初,是從六歲開始的。
有關這點是記得很清楚,但是,要追溯起六歲時的記憶,能想起來的卻不多。
羽華隻記得,在六歲之時,得到了一階的境師肩帶。
在六歲之前的記憶是完全沒有的。
有關童年的記憶,隻從六歲之後得到階位肩帶開始。
在得到一階的肩帶之後,就更加認真的學習有關境師的課件,不管什麼微不足道的工作都很認真的完成,哪怕因為年齡過小,隻能是個助理境師身份,卻也努力做到最好。
尚小的自己,在觸摸到那些據說是幻界的結境時,就像成人一般的平靜而充實,仿佛是碰觸到了以前就很熟悉的事物。
出差的任務接多了,羽華終于發現自己和别的境師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比那些境師都要年幼,而是逐漸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像别的境師那般,感覺到危險的存在。
但那時候,僅僅是疑惑而已,羽華并沒有真正的去證實這件事,畢竟,危機感隻是一種意識,摸不到看不着,而所有的境師從出生起,危險機就天生強過普通人,所以沒有人會相信身為境師的羽華,竟然毫無危機感。
最終确定到自己沒有危機感,也是因為工作的緣故。
九歲那年,在一次外出的任務中,他們要修複的結境出現了錯誤,那個闖禍的境師第一時間逃出了結境。
‘夢羽華,快、快跑啊!’
突然間,帶他一起過來的那個二十一階境師的随文跳起來,遠遠的扔下這句話之後就跑了。
自己因為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氣息,選擇繼續留下來,決定一個人修複結境。
畢竟自己當時的階位太小,而那個結境因為修複不成功,産生了巨大的逆風反彈,九歲的羽華就這樣被巨大的氣流轟傷了過去,好在附近有人經過,救起了血肉模糊的小小境師。
在夢府養傷之時,不知為何竟然成了一件不能說的事,夢府的大當家秘密的花錢花人情,親自去西域請來了很資深的守族藥師,所以當時夢羽華醫治的情況,根本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