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流華跟這位忠心護主的侍衛交談有關于她,運動靈力隔着夜銘朝後面之人輸去。
顧長風用歇息之餘攢下的微弱力氣一擡手,回絕了她的靈力。
對方拒絕她療傷。
鳳雪瑤如吃閉門羹詫異,不過微訝過後她又有點理解了。
對方在生她的氣,鳳雪瑤側目看向流華道:“你來。”
把人打傷再給人療傷,哪有這個道理,夜銘憤憤不平,“你為什麼要打傷我家王爺?”他問。
為什麼?因為你家王爺毀我清白!她守了兩千多年的清白說沒就沒了,雖說并不是因為動心生情而破戒,但被一個足足不如她的人奪去清白,她還是耿耿于懷,心有不甘,認為自己掉價了。
不過好在待她看清顧長風時她又稍稍平衡一些,不是她想象中市井無恥之徒的下流長相。
她觀擡起頭的顧長風面若冠玉,姿色上乘,瞬間排除他是圖色。
既然不是圖色,那便是圖修為了,醒來的那一掌她探知他的靈力很普通很普通,約等于無。
圖修為就好辦了,大不了讓流華為他療傷後再分給他一些以後能生存自保的靈力,算作補償。
然她再次看向顧長風時卻看見對方眼中并不接受她的好意,他先是睇着眼冷冷看着流華,帶着蔑視,随後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般瞪着她。
鳳雪瑤從未見過有人看她眼神那麼怨恨,仿佛那怨和恨都深入骨髓讓她心生寒意,她問自己與他有仇嗎?明明是她損失比較大,忍不住輕晃身形覺得委屈。
流華仙尊見她腳下不穩,以為是剛恢複神力還不适應,正要關心被鳳雪瑤察覺,她做了個沒關系的手勢,嘴上吩咐道:“快給他療傷看看,看他經脈傷着了沒有。”若沒傷着便不會成為廢人。
流華仙尊愣了一下,不大情願地施法去探查顧長風的傷勢。
緩緩白光如沐春風暖陽注入顧長風的體内,他皺眉,臉上神情端的是很不喜仙尊為他療傷。
可他也沒辦法,畢竟受傷了,傷得不輕,這都是某個該死的蠢女人給害的,他省省力氣在心裡抱怨。
鳳雪瑤又感到有股怨念她的勁兒向她使來,竟視線飄忽有些不敢看顧長風了。
大約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鳳雪瑤聽着耳邊傳來流華沒有情緒的聲音,“好了。”
能得流華這樣說,鳳雪瑤便知不會影響他以後的修煉點頭,夜銘則是一頓感激後去攙扶顧長風。
顧長風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全倚在夜銘攙扶的手臂上,整個人看上去病怏怏的,脆弱而凄慘,畢竟誰也想不到祁王會在新婚之夜正和心愛的嬌妻洞房時被打出來,這真是京城權貴間罕有發生的事。
作為始作俑者的鳳雪瑤沒覺着抱歉,她認為這已經算彌補過了,見流華要走,甚至還有了同流華一起離開的想法。
顧長風見流華仙尊前腳走鳳雪瑤後腳便要跟上,忍不住開口:“你這一走天一亮我就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繼而傳遍天下,鬧得人盡皆知。”
鳳雪瑤頓下,率先走在前面的流華仙尊也放慢了腳步。
他二人并未轉身,聽着顧長風又輕咳幾聲道:“要走總得保住我名聲,要不留下,要不就殺了他們。”
顧長風微弱黯淡的眸光猛然間犀利,逐一掠過前來擠在院内看熱鬧的人,這些賓客忽就後悔沒走留下來了。
他們各個臉色蒼白,皆言不敢傳出去。
“動手!”顧長風沒等到鳳雪瑤利落地做出回應,冷然朝夜銘下達命令。
夜銘正要履行照做,鳳雪瑤快他一步将他手中利劍打了回去,落入劍鞘,“我留下便是,不可傷人!”随後不顧顧長風的命令示意這些賓客回去。
賓客如蒙大赦,全部作鳥獸狀散去。
看着這些人七七八八落荒而逃,鳳雪瑤又拐回去沖着一直等她的流華道:“你先回去吧,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便找你叙舊。”
流華仙尊颔首,溫柔地道了一聲,“好。”
他聽話乖巧,不大一會兒便消失于王府的夜色中。
顧長風望着他的背影冷哼。
沒了流華在這裡解釋個中緣由鳳雪瑤也能憑借一開始的話猜出大概,她覺得可惜,歎口氣道:“你愛錯人了。”
“是嗎?”顧長風反問,“不是你先求的我嗎?”
“我求的你?”
“是啊!”顧長風如怨夫一般,“你把我求到手便不要我了,正常夫妻始亂終棄的再快,也沒你這麼快的,我們連一夜夫妻都沒做到。”
鳳雪瑤:“……”
“甚至在我還沒徹底結束你就把我,”後面的話鳳雪瑤叫他住口。
顧長風被兇,柔弱無比地顫抖雙肩,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