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掌櫃看他呆傻的神情拍拍他道：“真的，不信你明早上街去打聽，還有許多人在像不知情的我一樣在猜那神秘女子的身份呢，現在好了，你告訴我了，我便不用猜了。真的是鳳雪瑤你為什麼不高興？”
顧長風還是愣愣的，想起鳳雪瑤那臭架勢，眉頭又皺成一團道：“打散修也不是為我打的，她是聽不得污言穢語。”
“所以，你的嘴是因為向她說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才被打的嗎？”顧掌櫃很了解他道，非常知道顧長風有個管不住的毛病，就是嘴賤。
顧長風啞口無言，他頓了頓為自己挽尊道：“我也沒說什麼，隻是在陳述事實說流華那老賊欺負我罷了，可我剛要開口便發現流華那老賊做得是那麼滴水不漏，讓我無從下口找他毛病，無論說什麼都很牽強附會，顯得我心胸狹隘。”
顧長風将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苦悶都吐出來，顧掌櫃仔細聽着，聽完後難得沒替流華仙尊說幾句好話道：“仙尊确實有點問題。”
顧長風不解地看他。
顧掌櫃在他驚疑的眼神下，道：“前陣子你不是讓我查他跟神女廟的底細嗎？我後來又有了新發現，我發現婉君的魂魄竟然召不回，她不在墳冢裡。”
婉君是德妃的閨名，顧長風更不解道：“你查神女廟跟召不回我母妃的魂魄有何關系？”
“之前我說神女廟是仙尊向皇家提議建的，實則不然，是你母妃建的，仙尊不過是雕刻了個神像在裡面，婉君向來崇敬神女，先皇寵她就應允了，但是這提議是仙尊進宮向你母妃谏言的，谏言沒多久婉君就病逝了。”
“你的意思仙尊在很早之前就見過我母妃？”
“嗯，這些我是用召魂術召回當年在宮中侍奉死去的宮人遊魂打聽的，但可召喚的人數卻是少之又少，好像被清理過了，要不是皇家姜氏還有點龍氣籠罩殿宇，恐怕那些遊魂會一個不剩的消散掉。”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去召魂？”
“哎，這不是趕上快清明節了嘛，總得上墳給你母妃說說她的心願你算完成了，正好我又苦煉丹藥進階了，有多餘的精力學習家族好久沒有傳承下去的召魂術，這一小試牛刀，倒是讓我試出了不同尋常之處，該說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顧長風思忖。
顧掌櫃見他眉間憂思凝重，又改口安慰：“許是婉君早就釋懷無牽無挂的離開這人世間了吧，自從顧家因戰争被沖散後我便成了散修學藝不精，召喚不回婉君，她去了别的地方也有可能。”
“不，母妃死前那麼執着非要把神女信物交給我叮囑再三，應該不會輕易離開轉世的。”
“那這魂魄就的确有問題。”顧掌櫃想起皇宮中那些好似被清理過卻沒清幹淨的魂魄道：“這些古怪隻能問仙尊了。”
“哼，問他？他口裡可有過幾句實話？好可惜不能殺了他。”顧長風譏諷般地握拳，狠狠錘了桌子幾下。
顧掌櫃道：“你要殺了他？那确實比登天還難，不過你不是已經有鳳雪瑤了嗎？以鳳雪瑤的實力應該能帶着你飛升啊。”
顧長風額角直跳，用指腹壓下去道：“别提她，她滿心滿眼的都是流華，我頭痛。”
“她滿心滿眼的都是流華也不影響她帶你飛升啊？你不是已經和她結成道侶了嗎,睡她啊，吸取她的靈力，睡着睡着就把你養肥了。”
“打不過她，她不讓我睡她。”
顧掌櫃：“……”
“而且，我還騙她我那地方壞掉了，不能人道。”
顧掌櫃：“……”
他完全想不明白這是什麼神發展，不是兩人心意相通，心甘情願結為道侶的嗎，怎麼才幾天就聽着像是強扭在一起，一點都不甜。
他道：“到底是生了什麼事？”
“哎，還能是什麼事，又是流華搞鬼呗，不知使了什麼卑劣的招數竟讓風舞傾搖身一變不認識我了。”
“啊？還有這種事，那流華确實該死。”這也是顧掌櫃發現線索後不願與流華仙尊正面接觸的原因，婚禮都沒參與，總覺得仙尊表面風光霁月，實際卻有些心術不正，這種人還是避着不要招惹為好。
但他畢竟是神女的老相好啊，雖然被退婚了，那也是足夠比肩一起戰鬥多年的戰友，鳳雪瑤不認識顧長風了，對顧長風太不利了，顧長風完全不占優勢。
于是他出對策道：“鳳雪瑤對你沒好感會不會因為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總犯她的忌諱，觸她的黴頭？”
某王爺毫無自覺地誇張尖叫道：“怎麼可能，我那麼好的男人多少女的夢寐以求，她怎麼會不喜歡我？”
顧掌櫃汗顔，擦擦汗道：“你還是買一面清晰的鏡子好好照照吧，那些女的都圖色饞你身子，可鳳雪瑤會圖色饞你身子嗎？論相貌她與你平分秋色吧，她也不需要你的身子修煉，所以隻能是你這個芯子她不喜歡，性格習性方面。”
“她嫌我是廢物。”
“那就增強自己，讓她看到你積極上進的一面。”
“她說我像君無俦，她最讨厭的人。”
“那就改，改得不像君無俦，等等，你說像誰？”顧掌櫃懷疑他聽錯了。
“君無俦，”顧長風又重複了一遍，“我怎麼會像君無俦啊？我要是像他，能有他一半的修為我就把流華殺了。”
“讓我想想君無俦啥性格。”顧掌櫃馬上去翻《上古圖志》，得出諸多結論道：“嘴賤，話痨，好戰，沒風度，無恥，下流，透露些許猥.瑣，”顧掌櫃還欲再說，被顧長風喊停了。
他郁悶道：“能不能說個好的？這我能像他？”
顧掌櫃：“至少嘴賤像。”
“那我把嘴巴封起來？”
“那倒不必，少說話就對了。”
“我看流華話也不多啊，也沒見鳳雪瑤特别長情他。”
“至少比你矜持正經。”
顧長風不認同，托着那半邊沒受傷的臉道：“應該是房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