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傾真的是神女,即使姬顔反複與他強調,他也因風舞傾太普通沒有放心上,甚至還為風舞傾主動提出讓流華仙尊提親,與皇叔結為道侶的時候,暗幸自己逃過一劫,不必再想和面對怎麼應付風舞傾。
畢竟在風舞傾沒真正變成神女之前,别人說得再笃定他也無法說服自己的驕傲與自豪相信。
不相信不重視,偷懶怠慢的結果就是,她真的是神女,姜瀾感覺他眼都要哭瞎了。
現在貼上去套近乎還來得及麼?姜瀾在心裡厚着臉皮想。
好像還來得及。
他聽說皇叔半身殘疾,已經不能人道了,想到此,他哈哈一笑。
這個畫風實在詭異,前一秒姜瀾還在患得患失般糾結哭泣,下秒就咧開嘴笑得跟個癡漢似的。
夜銘沒想太子私底下還有這副德性,怎麼看都覺得很油膩,油到他了。
被誤會油膩的姜瀾收起笑,恢複他以往王子王孫般高貴,清清嗓道:“本宮當然知道這是皇嬸啦~”他沖着夜銘回答,嗓音還挺輕快,“但是!”他忽然就變臉沉下語調,“皇叔已經殘廢了,太醫說很難根治,所以,”他轉向鳳雪瑤,雙目炙熱地看着她,說道:“這無疑就跟太監沒什麼兩樣,皇嬸為了以後的幸福還是離了吧,省着跟守活寡似的。”
夜銘氣得指責他,“你胡說什麼!我家王爺還沒死呢!”
“哦,那他人呢?我這麼羞辱他,他該早跳出來跟我拼命了。”姜瀾尋望了一圈,整個王府的氣氛就跟六神無主似的,要不是還有鳳雪瑤坐在主位上鎮着,他都覺得這王府快散了。
這太不正常了,一定是皇叔真的傷了命根羞于見人,找個地方自缢了。
鳳雪瑤沒在意夜銘和姜瀾的對峙,隻低下頭去思索,方才姜瀾都說太醫說了很難根治,那……是不是代表顧長風沒有說謊欺騙她?若真是如此,她可就罪過了。
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言的争執,耳聽着還要打起來,鳳雪瑤突然擡頭問:“真的很難根治嗎?怎樣才能迅速好起來?”
停下出手動作的姜瀾:“???”
鳳雪瑤見他不回答,轉而望向夜銘道:“你呢?你知道嗎?你們應該知道的比我多吧?”
姜瀾看着面前同他一樣傻掉的夜銘,替他回答道:“他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
鳳雪瑤:“可你們不都是男人嗎?”
“雖說都是男人,但皇叔那種廢掉的情況少見,我們沒經曆過,故而無從談起!”
“别聽他瞎說!”夜銘沖着傷心思慮的鳳雪瑤道:“不管是什麼問題,隻要是傷及到心裡成了心病,就需要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
姜瀾眼角連同嘴角一起抽搐不停,身為男人夜銘那意思他聽着不要太明顯,不禁讓他懷疑皇叔到底有沒有殘疾。
他暗瞪了夜銘一眼,透露訊息:你是故意的!随後便急急忙忙要打消鳳雪瑤醫治的念頭。
“别被他欺騙了!根本不行,花時間費好大力不說,最後能醫好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你說什麼呢你!”夜銘不服,要上去踹姜瀾兩腳,把他打趴下。
鳳雪瑤頭痛地看着他們,想叫他們适可而止,出言打岔道,“譬如?”
即将打在一起的兩人又停了,姜瀾心念怎麼還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他及時捂住夜銘的嘴,狠狠摁下他的頭道:“時間短,疲軟。”
鳳雪瑤眼看向别處,不知在想什麼,這段期間那邊已經打鬧結束了。
夜銘憋着一口氣,就算跟姜瀾打成平手也不敢真動刀動劍的把他怎樣,能讓他身上挂彩就不錯了。
姜瀾卻是渾不在意身上這點小傷,他還是在乎鳳雪瑤的态度,打完架就跟好了傷疤忘了疼似的,徑自在夜銘憤怒的眼神下坐到了鳳雪瑤一側屬于皇叔的位置上,與她貼近距離。
王府下人鬥膽道了句,“這是祁王府。”
鳳雪瑤用手勢示意了下無礙,忽視掉姜瀾看她的情緒,隻側目他半會兒道:“今日來此何事?”
何事?自然是來看笑話的,可沒想竟有了意外收獲,于是姜瀾覺着皇叔失不失蹤,殘不殘疾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給他多相處的時間,不讓皇叔回府就是了。
他道隻是遵從皇家的禮儀,特地來看看的,聽聞成親當晚出了點小岔子,第二天一早又沒見皇叔攜皇嬸進宮請安,父皇放心不下,便派他來了。
姜瀾說得溫潤有禮,跟剛來王府時的嚣張一點都不一樣,夜銘與小桃立在一旁,鄙視地看着他。
鳳雪瑤點點頭,自是不信的,但也沒揭穿他,主動與他搭話的目的也并非于此,有了姜瀾前頭的抛磚引玉,她在後頭過渡銜接道:“沒有請安是因為你皇叔鬧了點小脾氣,現下我正在找他,你可知你皇叔平常不回家時會去哪裡?”
“神,神女廟?”姜瀾下意識答後想給自己一嘴巴子,他怎麼就不過腦說出口了?實在是皇叔一沒事就去神女廟上香的緣故,讓他腦海形成了思維定式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