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這次學聰明了,有所防備,堅決不給她抓,他雖靈力不如她,躲位身法倒是靈活,兩人有來有回幾個回合,鳳雪瑤竟沒抓到他一絲衣角。
玉簡那頭謝長老又在催了,鳳雪瑤隔着門邊威脅他,“再不出來,我把你祁王府也拆了!”
顧長風當即就要跳腳:你是那長着眼白眉毛的四眼狗麼,這麼愛拆家?但他又想起要秉承不與鳳雪瑤說話的原則,很有傲骨,沒理她。
鳳雪瑤覺着真是奇了,平常情緒那麼多樣外露的人竟一夜之間變得不愛說話。她心念這是不是有樣學樣,在冷暴/力她。
急眼威脅無用,鳳雪瑤改換招術,“你要是現在立馬跟我走,我事後獎勵你一個吻。”
吻?顧長風有些心動,可他轉念一想這不過是鳳雪瑤的權衡之計罷了。
誰知那吻是個什麼深度,反正不會是長吻,擁吻,輾轉悱恻抵死纏綿的熱吻,激吻,雙唇輕輕一碰便快速分開也叫吻,甚至不碰對方唇畔随便碰個額頭,手背,臉頰什麼的也叫吻。
不說清楚便不答應,顧長風有了起色的瞳孔又黯淡下去,變回一副油鹽不進的冷漠。
鳳雪瑤要抓狂了,對着他說:“這是你逼我的。”話音剛落她袖中便變出一道藤蔓,緊緊束縛住顧長風了。
“我看你就是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鳳雪瑤看着他越掙紮那藤蔓越束縛得緊,薄薄的衣料貼身将他寬肩窄腰的身形都束縛了出來,挑眉譏諷他一句。
顧長風眼神傳遞信息:你就是喜歡以欺負我為樂。
鳳雪瑤笑了幾下,随後發現真的很神奇,雖然顧長風不與她說話了,她竟還能有讀懂顧長風情緒的時候,這讓鳳雪瑤忍不住又搖頭,沉吟,“真是搞不懂你。”
顧長風心裡怨怼:不是搞不懂,而是不想走心去搞懂,掩耳盜鈴呢。
顧長風就這樣一路綁着被鳳雪瑤拽到天道院了,天道院衆長老以謝長老為首以等候多時。
謝長老看着鳳雪瑤綁着顧長風而來,眉間皺起川字形,“重傷仙尊的無恥小兒竟是祁王殿下嗎?”
顧長風驚愕地看向鳳雪瑤,眼神在詢問你什麼意思。
鳳雪瑤無語片刻,知是謝長老誤會了,忙道:“我請祁王來是一起協助封印之事的。”
顧長風将束縛的藤蔓往鳳雪瑤身前甩,想告訴她,這個樣子從哪裡看着像是請。
謝長老也有此疑問,問着:“太子姜瀾呢?”
顧長風立馬警覺,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鳳雪瑤到底是怎麼做到跟姜瀾關系迅速走這近的?他跟鳳雪瑤在一起時間這長了都毫無進展,他不信姜瀾會比他在鳳雪瑤面前更讨喜,這不正常。
鳳雪瑤瞥了顧長風一眼,不知他臉上一驚一乍的情緒從何而來,看上去滿腹惶恐,他該不會也想效仿姜瀾,來個金蟬脫殼撂挑子不幹吧?于是又收緊了藤蔓幾分。
顧長風發出悶哼,眼神如兇惡的幼獸抗議:愚蠢的女人,藤蔓上有刺啊,有刺!弄疼我了!
鳳雪瑤渾然未覺,沖謝長老道:“太子突然改變想法不想貢獻龍氣了,我便反其道而行把他皇叔先弄來抵擋一下。“
謝長老有所顧慮,“這,這能行嗎?”
什麼意思?連謝長老也嫌棄他不是?顧長風給了個威懾力十足的眼刀過去。
謝長老馬上解釋,“祁王恐不是姜氏血脈,我怕……”
“不用怕,有沒有用,試試便知。”鳳雪瑤打斷了謝長老的話。
要用什麼?顧長風還是不太明白,難道要像青鸾所說的那樣滴血?那豈不是馬上就把封印破了?
顧長風膽戰心驚地被鳳雪瑤拉到後山封印處,這裡已被各位長□□同設下結界,防止的就是外人乘虛而入,隔絕外界得知封印松動的消息。
那寒潭卻是不平靜,隔着老遠的山頭都能聽見底下蛟龍不安的嘶吼,不時撞擊的寒潭表面如一層堅固的鏡面水波不平,卻未蕩漾出來,想必是流華仙尊的陣法在苦苦支撐着。
顧長風斜瞰一眼,寒潭底下撞擊的蛟龍正好與他的眉眼對上,他見那雙骨碌碌圓溜溜的大眼忽然睜得很大,後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動作也停了,納悶地朝它眨巴眨巴眼。
許是他這眼眨得太過眉目傳情,暗送秋波,令蛟龍不知悟到什麼,蓦然翻騰巨身在水裡不停昂頭甩尾,說好聽點叫鯉魚打挺,說形象貼切點便是鹹魚翻身。
嗯?鹹魚翻身?顧長風意識到不對,看到它甩尾翻騰的樣子不像在為自己悲怆,而是興奮不已,不覺懷疑它沒那傻吧,不會真以為自己要翻身吧,顧長風不認同地睨了它一眼,後者翻完已老實了。
動蕩不安一直惹人心慌的寒潭突然因為蛟龍的老實而恢複平靜,靜若死水,天道院衆長老很詫異,謝長老更是士别三日另當刮目相待般重新審視祁王,大歎道:“祁王身上的龍氣竟比嫡系的太子還要純粹,是老朽先前有眼無珠了。”
被誤以為有龍氣在身的顧長風不知該說些什麼。
鳳雪瑤卻是疑窦漸生道:“白澤,方才那蛟龍見到祁王嘴裡在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