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皺眉,沒能理解她所說的上面是怎麼個渡法,不過很快他便知了,鳳雪瑤讓他把嘴張開。
他緊抿唇瓣道:“你這是要親我嗎?”
“跟親不一樣,我不會做别的。”隻會通過嘴把靈力輸送進去罷了。
顧長風有那麼一瞬間的怨念瞪着鳳雪瑤。
死腦筋的女人,你唇都貼上來了,順便再做些别的又怎麼樣嘛,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顧長風無聲埋怨間鳳雪瑤以為他沒聽懂,又打了個貼切的比喻形容,“你隻需像嬰兒那樣張嘴等着我喂飯就行了。”
這個比喻還真是……挺符合他說的好逸惡勞的人設,顧長風不禁嘴角抽搐,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心裡仍覺不爽道:“叫寶寶。”
嗯?鳳雪瑤腦袋卡殼空白了一下。
“我說叫寶寶!”顧長風兇道。
“好的我的乖寶寶,”鳳雪瑤被他的厲聲震醒,醒來已是非常上道,她柔聲輕語,手撫摸上他頭頂,感受那鋪在他兩頰傾瀉而下的絲滑秀發,低頭靠在他的耳邊道:“現在可以幫姐姐把嘴張開了嗎?”
顧長風很是受用她的安撫,她指尖沒入他的秀發中就像在給他做頭部按摩,舒服得都要哼哼兩聲閉眼進入夢鄉了。
鳳雪瑤還在撩起他的長發在手中玩弄,等待他的回答,顧長風舒服一陣後突然想起什麼,臉上重回慎重。
他想起靈府什麼都能探知,雖說他沒像青鸾說得那樣是魔族後裔,但那有可能是封印出了問題。他來曆不明,萬一真的跟君無俦有點關系就是君無佑呢?鳳雪瑤進去豈不是讓他這個馬甲還有他的計劃給洩露了?
他頓覺不好道:“你要告知我為何要進我的靈府,我就讓你渡靈力。”
他能有如此一問鳳雪瑤并不意外,畢竟靈府對于修士而言相當于第二條性命。
“我……”她看着顧長風又陷入熱切而又極度怕失去,怕認錯人,怕對方不認她,不信她的膠着情緒中。
顧長風被她這詭異而古怪的神情吓怕,總覺得她眼神之下藏着一個他不能走太近的巨口深淵,仿若他一靠近就會把他吸進去。
顧長風快要深陷她的無底深淵無法自拔了,甩甩頭,不再與她對視。
“到底說不說?”他被她看出熱汗,莫名其妙渾身發燙,薄薄衣衫濕透貼在身上。
“我其實在找一個人,”被催問,鳳雪瑤試着收斂情緒,咬唇緩緩開口。
她隻說開頭一句便忍不住去瞥他的臉色如何,偷偷摸摸的。
後者知道她在瞥他,沉默半息,用鼻音輕嗯一聲,讓她繼續。
“那個人死因未明,他對我很重要,我們朝夕為伴,相依為命,他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也是我的責任,所以在得知他死後,我打破了回溯鏡。”
鳳雪瑤一長串未組織語言的說了一段後,又停下來默默看着顧長風。
顧長風心底微訝,從沒想過鳳雪瑤打破回溯鏡的動機竟不是為了封印魔族,而是為了找人。
“我不知他的死因怕他不能轉生,也不想讓他投胎在别人身上,就用回溯鏡還原了他的一切,包括被毀掉的身體。他的血脈很特别,借助時空倒轉的力量能夠自我重塑,若是變成凡胎在别人身上,雖說芯子可以與我相認,但殼子便不再是他的殼子了,血脈的力量也無法在凡人之軀上傳承下去,我不想損失這麼一個極佳的修煉人才。”
鳳雪瑤的話還是有所保留了,顧長風聽她不想失去那人的身體,貪心到芯子殼子都想要,不禁勾勒起嘴角。
“你真的是不想損失一個修煉人才才這樣做的麼?”顧長風似笑非笑地反問。
“嗯,如若不這樣做,也不好認回他的身份。”顧長風縱然猜中她的心思,她也不願承認。
顧長風非要她承認,想起青鸾所說認回身份的方法明明還有一個綁了芯子的鎖千秋,于是壞壞地詢問了為什麼不好認回身份。
鳳雪瑤吸口氣道:“無法繼承血脈的凡胎就算找到他本人,也無法通過血脈感應的力量認出來,所以還是要打破回溯鏡,保留血脈的力量。”鳳雪瑤一字未提鎖千秋。
顧長風壓下他心中的不滿道:“你知道他的父母親戚是誰?”
“知道。”
“哦?是誰?”他感興趣了。
鳳雪瑤有所警覺,就此刹住道:“這你不必知道。”
呵,顧長風在心中冷笑,反應這麼大,莫不是真的有鬼吧?
他笑完又覺不對,沉下臉,等等,血脈的力量感應,那他今天是因為和誰感應才讓鳳雪瑤有确認他身份的想法來着?
他想起那陣法是流華仙尊的心頭血澆築,頓時心口傳來一陣窒息,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又想起天道院那群老頭誇贊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是仙族後裔吧?”更是如履薄冰,面容慘淡。
他愣在那裡,千言萬語想要罵出的髒話彙成一字精華,“草!”
他怎麼可能會跟流華那個老逼有所感應?熟悉的蛋疼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