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瑤默默回頭重新望着他，欲言又止。

顧長風又找到新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所以我現在跟你要找的人不一樣，是因為我也分長大和年幼時期嗎？”

這個問題鳳雪瑤還沒細想過，被他如此一說，忽然一頓，腦中開竅恍然大悟，“是的！”隐隐有幾分激動之色。

“哦，那你說我是現在英俊潇灑招惹你喜歡，還是以前？”他反問回去，徹底将鳳雪瑤問僵了。

鳳雪瑤半天不語，顧長風“以牙還牙”，露出一抹黯然神傷之色，“唉，”他歎氣，“我果然沒你要找的那個人霞姿月韻，你還是喜歡那張臉。”

鳳雪瑤慌了，連連搖頭，搖得如撥浪鼓。

顧長風給了她一個不必急着否認我懂，我什麼都懂的眼神。

鳳雪瑤臉上慌張神色更愈，開口說着，“我沒有……”然顧長風又打斷了她。

“若是沒有，你為何讓我裝作他的樣子還不看着我臉？你分明就是貪戀他的容顔，覺得看我太出戲了。”

鳳雪瑤一下子體會到她方才指責顧長風時對方的感受，真是百口莫辯，心裡頭委屈。

她潤了潤略微發幹的唇瓣，想着緩和之詞，好在顧長風大度，見她如此倒是不繼續往下深究了。

“我隻是覺得你為我寬衣系帶的時候太過于專注，有我讀不懂的神情，好像超越了一般夫妻該有的感情。”

耳邊淡淡飄來顧長風最後的解釋，鳳雪瑤再轉眸望向他之際，他人已經騎上白澤，做好要同她一起回去的準備。

鳳雪瑤沒再說什麼，快步朝他走去。

……

兩人回了天道院，負責修陣法的嶽長老卻派弟子找上門來，邀請顧長風去自己地盤做客，喝茶聊天。

顧長風心裡道：他跟嶽長老很熟麼，對方長何樣子他都不記得。

他望了鳳雪瑤一眼，眼神在示意：是你叫嶽長老來找我的？修陣法的事他隻告訴了姬顔和她。

鳳雪瑤搖搖頭，表示自己哪有那麼快就告知嶽長老，明明他們走時是一起走的。

顧長風心裡思索：莫不是姬顔推波助瀾，想讓他快點學習陣法所以暗中幫他牽線搭橋了？不過他遲早要學習陣法跟嶽長老打交道的，既然來得這麼巧，那便趕早不趕晚吧。

于是他跟鳳雪瑤說道：“我去看看。”

鳳雪瑤點頭同意，“我也去。”

嶽長老派來的弟子露出為難之色，他抓耳撓腮，想着該怎麼勸神女不要跟過來又不會得罪她，下一秒顧長風就解救了他。

顧長風開口勸道：“你就不必陪我，你去了嶽長老估計會說話拘束放不開。”

嶽長老的弟子馬上附和，“是呀神女，我們長老就想請祁王殿下過去說說體己話，他誇殿下修煉根骨絕佳。”

這樣一說鳳雪瑤明白了，求賢若渴招募人才，各個長老互相挖牆角的事屢見不鮮，善解人意地放顧長風與嶽長老的弟子離去了。

顧長風一路跟随着，來到了嶽長老負責的陣修地點，以天道院主殿為中心，在主殿的東側，分出幾處偌大的庭院，供修陣的弟子平時排列和布局各種陣法演練，嶽長老的住房在後院最裡面那一排，紅磚綠瓦。

嶽長老見他也沒說啥，就是将他上下打量了幾下，略微思忖，與他說道：“我建議祁王最好選修陣法，隻有陣法才能保證封印的穩定，仙尊又閉關了，嶽某不知他這次會多久出來。仙尊每次閉關的時間都越來越長，我怕他撐不了許久了。”

顧長風象征性地端坐，喝口茶，“神女馬上就要去陰陽兩界為仙尊的身體尋往生花，嶽長老無需太過擔憂。”

“什麼？去陰陽兩界尋往生花？跟誰？和你嗎？”嶽長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顧長風喝茶的嘴一頓，為什麼他跟人提去尋往生花，他們的反應都是這般出乎意料？

顧長風想起流華那老賊聽聞此消息也是極度的震驚，放下茶盞徐徐道：“對啊，是和我，有什麼問題嗎？”

“問，問題大……”大着嘞，嶽長老忽然念及大嘴巴洩漏可能會引來鳳雪瑤不悅的算賬，話到嘴邊趕緊拐彎改口道：“問題不大。”

“不大你這麼驚訝做什麼？”

“我，我隻是太激動了，多少年了，神女終于想通，願意幫仙尊修複了。”

顧長風擰眉，知道嶽長老沒說實話。他也不追問了，就此翻篇道：“修陣法一事我贊同，不知嶽長老是何打算？”

“哦，是這樣的，我想叫你修習仙尊鎮守封印的那一套陣法，這樣仙尊身子骨虛弱閉關時，若有外敵來犯，你可代替他。”

世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嶽長老的說辭竟跟姬顔想叫他說的大差不差，于是顧長風沉思片刻，問着：“這是長老你自己的想法，還是旁人幫你提的？”

嶽長老有些錯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