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過來,不能讓他過來,不能!你聽到了沒有?”鳳雪瑤一次比一次加重語氣在君無俦面前吵鬧,君無俦的兩耳不聞快要把她逼瘋至歇斯底裡地咆哮。
這樣的僵持直到靈府外傳來顧長風的哀求聲才勉強中斷。
顧長風見喚不醒君無俦的意識回籠,知他跑入鳳雪瑤的靈府,勾起她一根手指頭纏繞輕晃着,“讓我見見她好不好,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跟她說話了,也不知她怎樣了,我好想她……”
君無俦一開始還覺肉麻,裝作對這些訴說相思之情的話置之不理,可後來他越聽越難受,顧長風在他眼裡變得沒出息起來,不讓他見,不理他的後果竟然是他哭了,悶聲着頭,露出抑郁寡歡之色。
他神情算不上好,連純粹的不開心都算不上,比受打擊還要糟糕,好像下一秒就要意志消沉,自尋短見,鳳雪瑤心口脹澀的同時,能猜出他是演的。
君無俦心疼他,狂躁無比,狠狠怨念顧長風究竟是為誰而活,還有沒有骨氣。
“他真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呀!”君無俦沒處撒氣,隻得指責鳳雪瑤。
鳳雪瑤收起擔心的情緒,默默翻白眼看着他,到底是誰被拿捏了,君無俦到現在還分不清。
“那你讓我見他嗎?”鳳雪瑤試探性問他。
“不讓!”鳳雪瑤見他準說流華不要來的事。
鳳雪瑤“哦”了一聲,心道你就繼續被他拿捏吧,同時心裡惆怅,君無俦若繼續固執不讓她跟顧長風說話,那她隻好出此下策改為自己掙脫鉗制了,可這有個前提,便是需要一定時間緩慢完成,待她完成不知要過去多久,到那時流華是不是已經來了?
她愁眉深思,君無俦氣消後也怕她做傻事毀了自己,與他同歸于盡,于是放軟嗓音,說好話着,“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依你,與他說。”他說這話時又在盤算什麼,眼底閃爍着不明的光輝。
他一向狡詐,君家人都是如此,故而鳳雪瑤并未放在心上,隻随口敷衍地應了聲。
君無俦的神識走出了靈府,他恢複神智後就看見顧長風要死不活的臉孔。
“你還擱這尋短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鳳雪瑤壓根就不讓流華來!”
顧長風佯裝的樣子有一絲絲破裂,他頓了一會兒道:“為何?”
“為何?我也不知道。”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單獨見她。”
“這有何不信的,看到流華要死了她還奮不顧身地去救呢。”君無俦舊事重提,傷口上撒把鹽,蟄得顧長風疼了好一陣子。
他真的變成意志消沉了,唯有等流華來揭開真相。
魔尊自天道院後山被放出來的事瞞不了多久,各門各派反複寄書信過來問詢,有的甚至派弟子親赴一趟勘察情況,流華仙尊身體有恙,接見了幾天便不親自接見了,來一個就安頓一個,共商解決之道。
他們大多來勢洶洶,在得知詳情後又偃旗息鼓,尤其是聽說連神女都被劫走,占據了靈府。
“這不好辦啊,逼急了魔尊,他毀了神女怎辦?”畢竟隻有神女才能拼湊回鏡子,恢複被打亂的秩序。
代為主事的謝長老:“我家仙尊的意思是還有魔尊的身體留在了這裡。”
各派弟子相視一眼,全都不言而喻。
“這要上的話,還是仙尊來吧,我們沒有那深厚的功力,恐抵禦不住魔尊身上的瘴氣,還沒挨邊就被心魔俘虜了去,喪失心智和自我。”
“這倒是實話。”謝長老沉吟,不管他們是不是逃避怕死,沒有與魔尊相差不大的實力确實如卵擊石,但他們仙尊……謝長老歎了口氣。
“我們仙尊是有親自上的打算,奈何仙身受損,功力一天天被洩耗,恐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