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也玩不起啊,蘇燮已經去端酒杯了,丁超畢竟比他更放得開,一把抱住蘇燮,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零之勢,按着臉親了直男一下。
司嘉樂眼睜睜看着男神被揩油,心痛到無以複加,抓拍的閃光燈嘁哩喀喳,把他晃得一陣尴尬。
“啊——!”
蘇燮發出一聲慘豬般地直男怒吼,像甩大鼻涕一樣甩開丁超,抓起紙抽,開始瘋狂擦臉,邊擦還邊說:“玩惡心!玩惡心是吧——好,你等着。”
一群人哄笑,司嘉樂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因為直男的這句‘玩惡心’,已經在心裡死了千百回了。
跟男生做出親密舉動會令他感到很惡心嗎?明明昨晚還抱着睡覺來着,還是說,就隻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司嘉樂心不在焉,下一局的時候就輸了,桌上轉盤轉了兩圈,停了下來,懲罰是跟左邊的人舌吻。
司嘉樂拿左手寫字,有些遲鈍地想,自己左邊不就是男神嗎?風水輪流轉,竟然被他個萬年單身零等到這樣一個萬年不遇的好時機。
周圍的人又紛紛起哄,司嘉樂在内心快笑瘋了,表面上還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生動呈現了‘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一幕。
蘇燮挺尴尬地撓了下後頸,繼而一把攬住司嘉樂的肩膀。
兩人距離拉近,女生們開始歡呼。
司嘉樂心想,看倆男的接吻這麼激動,你們都是腐女吧?
緊接着,直男朝他一笑,眼裡帶了點醉意,這什麼極品直男,司嘉樂受到直男的神顔暴擊×8,感覺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真的要舌吻嗎?他剛才偷吃了一塊榴蓮,早知道就等吻過再吃好了,司嘉樂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唇,包間很暗,一會即便有什麼反應也看不出來,司嘉樂這麼想着,微微擡頸,已經準備好接受男神的熱吻了。
直男像故意逗他似的,低頭蓦地湊過來,又瞬間彈開,司嘉樂大腦空白了一瞬,和他分開後還有點懵,這就結束了嗎?說好的舌吻呢?别說舌頭,連嘴唇都沒碰到啊!!
直男松開攬着司嘉樂的手,哈哈大笑,說:“哈哈哈哈哈我們認輸!我們認輸!”
媽的這就認輸了?就這?你鋼鐵直男的好勝欲呢?
四周投來鄙夷的眼神,蘇燮和司嘉樂碰杯,各自幹掉了一杯白酒。
玩了一會,直男們表示這樣喝不過瘾,開始拼酒,司嘉樂被一群直男圍着,喝得有點上頭,正打算緩緩醒酒時,丁超一個劈手,把他酒杯奪下,直接換了個酒瓶,說:“老弟你養魚呐?”
司嘉樂:“……”
“别聽他的,”蘇燮拉了丁超一把,擋在司嘉樂前面,讓他頓時又有種被男神維護的錯覺。司嘉樂還來不及感動,就聽直男說:“來,小樂,你用這個大茶缸喝。”
說着‘噸噸噸噸’,替他倒了一玻璃茶缸的酒,差點溢出來,蘇燮很靠譜地說:“來,這回喝吧。”
司嘉樂:“……”
這群人實在太能喝,司嘉樂被灌了一肚子酒,腦袋快要裂開了,借上廁所的理由,去洗手間躲了一會。
兩局遊戲後,司嘉樂從廁所出來,就見包間裡烏煙瘴氣,酒氣熏天,一個直男抱着他女朋友,開始了殺豬般的哭嚎,司嘉樂在直男堆了找了一圈,沒找到男神,轉頭吓了一跳,蘇燮正挂在一側,抱着包間裡一根柱子,像是睡着了。
遊戲桌旁邊,丁超還在和一個直男拼酒,司嘉樂走到蘇燮身邊,戳了一下男神的臉,直男皺眉睜開眼睛,發出一聲大喊,司嘉樂一臉懷疑,沒聽清直男喊得是‘劉娟’還是‘劉君’。
司嘉樂:“?”
司嘉樂有點迷糊,還在想難不成這是男神的暗戀對象?醉成這個狗樣,這應該算酒後吐真言了吧。
最後和丁超拼酒的男生也趴下了,司嘉樂把男神從柱子上扒下來,架到沙發上。
蘇燮醉得迷迷糊糊的,嘴裡還在不住念叨那個人名。
“這人是你們高中同學嗎?”架着男神從娛樂會所出來時,司嘉樂問。
丁超人還很清醒,就是腳步打晃,指着司嘉樂肩頭垂着的腦袋,說:“娟姐麼?”
娟姐?這怎麼又好像很親密的樣子,司嘉樂更迷惑了,丁超說:“高中的英語老師。”
司嘉樂:“……”
所以,究竟是怎樣刻骨銘心的經曆,讓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鐵血直男,在喝多的時候,口中不斷重複,呢喃着高中英語老師的名字。
師生戀麼?司嘉樂說:“多大歲數?”
“挺年輕的,”一個直男回答說。
“也就五十多歲吧。”丁超說。
司嘉樂:“……”
已經十點多了,幾人在路邊打車,蘇燮抱着司嘉樂,比他高半個頭,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遍遍大喊着自己高中英語老師的名字,聲音痛徹心扉。
丁超說:“他喝醉了。”
“每次喝醉都會喊英語老師的名字,”又一個直男解釋道:“有時也會喊數學老師。”
這什麼奇葩嗜好?司嘉樂點點頭,竟然還繼續追問了下去,說:“叫什麼?”
那直男想了一會,和丁超對視良久,回過頭說:“我忘了。”
司嘉樂:“……”
等了一會,計程車來了,衆人意見一緻,先把蘇燮扛上車去,塞進車後座。
司嘉樂坐在副駕駛,與蘇燮的朋友們告别,車子開走了,直男支着上身,從後座爬起來,司嘉樂轉過身子,問:“你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