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過了一周,氣溫逐漸降下來,下午的時候下了場雨,司嘉樂的班級被罰站了,還在操場列隊。
一場秋雨一場寒,學生在後操場站成一個方隊,教官站在隊伍前頭,跟他們一樣,就穿了一件迷彩軍裝,裡面一件單衣,凍得手背青筋都起來了。
罰站了一個小時,教官吹了一聲哨子,宣布原地休息。
“啊——!”人群如釋重負,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哀嚎。
司嘉樂坐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看着雨幕裡跑來一個男生,給女朋友送傘,還帶來了一個暖寶寶。
宿舍老五說:“看看,這是什麼暖1,你們找1都要擦亮眼睛,按照這個标準來。”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1。”老四說:“總之像咱們教官這樣的一律不考慮了,太狠了,一罰站就是一個小時,這是一個正常1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閉上你的臭嘴,”老五對他們教官還很崇拜,把脖子縮進衣領裡,哆哆嗦嗦地說:“1小時,難道不是1嗎?難道他不香嗎?”
司嘉樂凍得臉色慘白,小手冰涼,掏出手機打算給男神發個消息,結果剛點進微信,就看見蘇燮發給他的一條語音。
司嘉樂頓時心上一暖,點了進去,聲音播放出來,劈頭蓋臉就是教官的一頓痛罵:“跟你們說多少遍了!早上七點集合——!”
關掉語音播放,司嘉樂反應過來:媽的,我是你的備忘錄嗎?
雖然心裡已經把直男揪出來,一頓狂毆,司嘉樂還是給他回了一句,說:[你們中午吃飯了嗎?]
過了一會,司嘉樂又發了一張下雨的照片,又說:[我班被留下了。]
[又冷又餓,還得罰站。]
手機震動了一下,蘇燮回複說:[後操場?]
又說:[很冷麼?]
司嘉樂回複:[嗯,降溫,挺冷的。]
[感覺要被凍感冒了。]
[(可憐]
直男發了一個熊貓頭的表情,說:[那我可得多穿點。]
那——我——可——得——多——穿——點——
司嘉樂捧着手機,心底怒意值開始狂飙,媽的就不會問我一句嗎?問我一句會死嗎會死嗎!!
氣得按滅屏幕,司嘉樂感覺腦袋都要冒煙了,這時手機又開始震動,四個微信未讀消息。
司嘉樂抱着一絲幻想,點進直男的聊天界面,直男說:
[你提醒我了。]
[我一會下樓得把雨衣找出來。]
[現在就找(強]
[雨衣JPG.]
啊啊啊啊啊簡直過分!
司嘉樂抱着手機,已經開始在心裡咬人了,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猙獰,成功吸引了教官的目光,教官說:“你什麼意思?不滿意?出列,做十個俯卧撐。”
司嘉樂:“……”
晚上的時候,教官組織學生在主教樓一側集合,弄了一個音響設備,三個班級一起唱軍歌。
現場的音響設備滋滋響,班長和幾個教官在調試,司嘉樂坐在最後一排,一下一下拍耳邊嗡嗡的蚊子,已經到過十月中旬,華大校園裡的蚊子生命力格外頑強,竟然還沒被凍死。
過了一會,設備調好,教官們先來了一場卡樂OK,音響裡傳出鐵血漢子的歌聲,司嘉樂拄着下巴,感覺自己都快睡着了。
睡了一會,教官走過來,在司嘉樂腦袋上拍了一下,音響設備傳出激蕩而又充滿正能量的旋律,一遍遍重複播放《強軍戰歌》,司嘉樂打了個哈欠,開始扯脖子跟着唱。
[将士們——!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
練了一會,三個班開始對着唱,這種時候,為了集體榮譽感,大家已經不在乎調了,抻着嗓子開始吼,現場一度十分瘋狂,唱完軍歌九點多,司嘉樂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的訓練,曹健找他吃了一頓夜宵,回宿舍樓的時候,司嘉樂在一群教官中恍惚看見了個人影,莫名地熟悉。
司嘉樂腳步頓了一會,那人轉身,與教官分别,分明就是蘇燮,懷裡還抱着一隻籃球。
“你被罰了?”
司嘉樂走過去,被撲面而來的刺鼻香味熏了一下,皺着鼻子說:“你好香啊。”
“小樂?”
蘇燮氣息還有些不穩,一身迷彩服被汗水打濕了,發梢也是濕的,有種硬漢的别樣帥氣。
兩個人站在路燈下,蘇燮說:“要練球?”
站了一天軍姿,晚上還能打球,直男的體能都這麼強勁嗎?司嘉樂問:“你剛才跟教官打球去了?”
“啊,”蘇燮說:“你不練我回宿舍了啊。”
盡管此刻他整個人已經累成狗了,但為了男神,為了顔狗的追求,司嘉樂還是說:“去去,我怕你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