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蘇燮回過身,說:“小樂啊。”
司嘉樂看着他,蘇燮表情挺真誠的,繼續說:“認識你這麼久,其實你人真挺好的,雖然有時笨了點,球打得菜,羽毛球總接不住拍,遊泳也不行,心理有問題還不看病,花錢大手大腳的,但我知道你這個人不錯,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司嘉樂聽下來,聽得一陣黑臉,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拐着彎的罵我?
“所以,我是真的拿你當兄弟,”蘇燮又說:“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别憋在心裡,也千萬别想不開。”
司嘉樂:“……”
這一番直男的肺腑之言,說得司嘉樂都快感動了,媽的,我一心想上你,你卻一心拿我當兄弟,司嘉樂在心裡絕望的想,沒有比這更慘的了。
司嘉樂點點頭,被他打上‘好兄弟’的标簽,整個人看上去更喪了。
兩人在雪中站了一會兒,蘇燮說:“所以你是被拒絕了麼?”
這八卦的語氣,頓時令司嘉樂有些無語。
司嘉樂看了他一眼,說:“差不多吧。”
“為什麼?”蘇燮難以理解地說:“難道就因為你那方面不行麼?”
司嘉樂:“……”
行不行也要試一試才知道啊,隻可惜他連試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直男扼殺在襁褓中。
司嘉樂低聲說:“性别不合适。”
他說得含糊,蘇燮直接聽成了性格不合适,安慰地說:“這可以慢慢培養啊,都可以改變的。”
“可以麼?”
性取向也可以改變麼?司嘉樂蓦地擡頭,他這麼說,很明顯表示出自己的暗戀對象是個男的,蘇燮作為一個直男,知道後也不會覺得震驚或者惡心麼?
蘇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當然可以啊,兩個人在一起,當然需要磨合啊,哪有那麼合适的,你以為配軸承嗎。”
司嘉樂被他逗笑了一下,愛的火苗再一次燃起,又覺得人生充滿希望了,男神肯這麼說,這是在鼓勵他麼?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對麼?
“那我要繼續追下去嗎?”司嘉樂問。
“嗯,”蘇燮一副想當然的樣子,很鼓勵地說:“加油。”
……好吧,這可是你讓我追的啊,司嘉樂心想,那我可就真不客氣,放手來追了啊,你可要準備好,接收我愛的大招啊。
司嘉樂所謂的放手去追,其實也沒什麼緻勝奇招,都是從曹健和陳靜靜那裡取經,現學現賣來的。
周三的下午,毛概課的階梯教室裡,司嘉樂正偷着和蘇燮組隊打遊戲,曹健一連發過來七\八條語音消息,一局結束後,司嘉樂點進去聽,前六條是毫無重點的扯淡語音,最後曹健說:“下周天氣不錯,我和你媽準備去老城區那邊玩,民宿,自駕遊,兩天一宿,兒子去不,正好帶上你那個直男。”
司嘉樂打字發過去,說:[你爸爸我考慮一下。]
曹健發了一個欠打的動圖,司嘉樂說:[給報銷不?]
[……]曹健說:[爸爸為你的終身大事着急,結果你就這麼對爸爸?]
曹健很入戲地說:[我從今往後,沒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兒子!]
隊友那邊開始催了,有兩個已經發話要舉報他了,司嘉樂本想再怼曹健幾句,無奈隻能先進遊戲,一局打完,司嘉樂再點進聊天界面,曹健賤兮兮地,又發了幾條語音。
“行行行給報銷行了吧,你把那個直男拿下,爸爸請你們開房,”曹健說:“不過當天晚上的飯局你包了啊,不過分吧,怎麼樣。”
司嘉樂眉頭一挑,發了個OK的表情過去。
鈴響,毛概課下課,同學紛紛朝教室外走,蘇燮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司嘉樂面前,司嘉樂正要找他說這事,還沒來得及開口,被蘇燮發了一張卡片。
“給我的?”司嘉樂接了,說:“這什麼?”
好人卡麼?演唱會門票?還是酒水優惠的傳單?卡片正面是學校公章,司嘉樂把卡片反過來,上面紅戳印着六個大字。
“心理教育講座,”蘇燮說:“前三個月每周都有,學期末雙周一節,有空去聽聽吧,對你有好處,而且這個講座加學分。”
司嘉樂:“……”
好吧,這份直男的關心讓司嘉樂有點措手不及,說:“那你也去麼?”
“我去幹什麼?”
蘇燮語氣不屑地說:“我又不差這點學分,而且心理又沒病。”又說:“你就去聽吧,沒什麼好怕的。”
司嘉樂看着卡片上六個紅字,确實沒什麼好怕的,但問題是,自己作為一個心理健康的自然人,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司嘉樂考慮了兩秒,說:“我去聽講座的話,你這周末能不能空出兩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