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個手電,”蘇燮還特意強調了一下,說:“她連句謝謝都沒有,拿過轉身就走了,第二天也不理我。”
司嘉樂已經在心裡幸災樂禍了,這個一點都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果然是憑實力單身了二十二年。
“後來我去她班找她,”蘇燮說到這裡,頓時一副窩火的表情,又說:“她也不見我,還把我罵了一頓。”
陳靜靜伏在曹健肩頭,一陣憋笑,曹健強忍着笑意,問:“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去她班找她的啊。”
蘇燮用一種‘這不廢話’的表情看着他,說:“當然是要手電筒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日料店出來的時候曹健還在狂笑,這一頓飯下來,在曹健的旁敲側擊下,男神又自曝出若幹段被追曆史,幾個情敵出場,全都是炮灰級别,自動送上人頭,對于司嘉樂而言完全構不成威脅。
回民宿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夜了,分别前,曹健到屈臣氏買東西,朝司嘉樂不懷好意地笑,說:“用不用,幫你也帶一盒?”
我用得上嗎?司嘉樂内心毫無波瀾,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目送曹健進店。
旁邊的一隻裝扮榕樹亮閃閃地,映出暖融融的光,司嘉樂雙手插袋,在民宿一樓站了一會,深秋的寒意上來,司嘉樂壓下了滿心燥氣,哆哆嗦嗦地上樓,回房間時,蘇燮已經洗完澡了。
兩人對視一眼,蘇燮朝他的方向一擡胳膊,司嘉樂有點不解地看他,這會是什麼暗示嗎?
司嘉樂近前兩步,有些躍躍欲試的态度,等到床邊時,蘇燮一擡腦門,表情簡直莫名其妙。
蘇燮說:“你倒是把門關上啊。”
态度還很硬氣,司嘉樂:“……”
好吧,整了半天就是要我關門嗎?關門就關門,你倒是說清楚一點啊。
司嘉樂有點無語,轉身去關門,又去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蘇燮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手裡拿着一瓶什麼東西。
又是什麼摩洛哥精油嗎?我一個大活人,洗好噴香了在你面前,難道還抵不過一瓶精油嗎?
司嘉樂默默腹诽,又想起自己和直男相處了這麼久,同處一室也不是一兩天了,可卻依然毫無進展,頓時覺得挺沒意思的。
司嘉樂悶聲悶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脫了上衣,也懶得再說什麼舔狗語錄,直接鑽進被子裡。
等蘇燮蘸好了藥棉球,司嘉樂已經橫在床上,被子蒙頭,四肢放平,标準的某間屍躺。
蘇燮:“……”
“起來啊,”蘇燮一把掀開被子,司嘉樂無精打采,觑眼從床上看他,蘇燮問他說:“困了?”
司嘉樂其實不困,他晚飯時喝了不少青梅酒,度數不高,還挺好喝的,這會兒正有點暈,但沒到不清醒的地步。
“幹嘛?”司嘉樂有點戒備地看着蘇燮。
“過來點,”蘇燮把手伸過去,拿着一隻藥棉球,司嘉樂明白過來,把擦傷的那隻胳膊遞過去,任由蘇燮替他擦藥,頓時又有點感動。
手伸出去的時候,直男直接把藥棉球丢給他,司嘉樂一怔,差點沒接住,皺眉看着蘇燮。
“自己擦啊。”蘇燮轉身去找耳機,想當然地說。
司嘉樂:“……”
好吧,早知道就不該抱有幻想,司嘉樂認命地展開自我救治,又去翻背包,在擦傷的位置貼了一隻邦迪。
片刻後,直男舔狗和平相處,蘇燮在床上聽聽力題,司嘉樂隻留了床頭燈,鑽進被子裡。
“小樂?”很久之後,就在司嘉樂臨睡前一秒,蘇燮說。
媽的,舔狗條件反射,就因為蘇燮這一句話,司嘉樂頓時不困了,瞬間睡意全無。
“還有事嗎?”司嘉樂蔫蔫地問。
“沒睡呢?”蘇燮有點詫異,拽被在他身邊躺下,語氣警告地說:“你晚上睡覺别搶被啊。”
司嘉樂:“……”
以為我會和你搶被嗎?你這個脆弱的鋼鐵直男,連這也要特别提醒,司嘉樂有些無語,說:“知道了。”
“你臉上的傷好點了嗎?”過了一會蘇燮又問。
“早好了,”司嘉樂正過身躺着,說:“本來也不嚴重。”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很期待直男的關懷,默默有點感動,蘇燮在床上翻過身,司嘉樂又覺得心跳聲漸漸清晰了起來。
“别動,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