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兵分幾路吧。”霍小丹把羅盤收好,看向師戰狂:“你去找新娘,試試和她套近乎,帶她逃婚。”
師戰狂挑了下眉:“我?也行,帶人逃婚我這還是第一次。”
霍小丹又看向桑林一:“我們一起去船艙底層看看。”
随後又看着李克生和謝苦海:“勞煩掌門你們去船艙賓客多的地方打探打探消息,主要是打探新娘和新郎相關的,越多越好。”
謝苦海和天衍真人相識,明白天衍道蔔算的力量,于是點了點頭應下了任務:“好。”
五人便開始各自行動。
師戰狂按照霍小丹算出來的位置一路去了船坊三樓。
三樓人就少了許多,想來應該是不許賓客進入的。
師戰狂倒不怕這個,她一路躲躲藏藏,順利鑽進了新娘的房間。
新娘的房間很是空曠,一身着華麗火紅嫁衣的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對鏡梳妝,聽見聲響後立刻警惕地扭頭看向門口:“誰!”
師戰狂抱着刀,靠着門笑着揮揮手:“嗨~”
女子面容嬌媚,的确如謝苦海所說,浮鲛族皆外貌出衆,她的婚衣上也繡有浮鲛族的特有紋路。
她盯着師戰狂,察覺不到對方的敵意,沉默片刻,冷淡地移開眼神:“三樓不允許外來賓客入内,客人請回罷。”
師戰狂挑了下眉,自顧自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怎麼都沒人陪着你的?”
她說着就要走到梳妝台旁邊,下一秒,破空聲炸響!
“唰——”
新娘冷冷地握着針,擦着師戰狂的脖頸,橫在了她耳邊,眼神裡滿是狠厲:“我說,客人,請回罷。”
“诶,别這麼兇啊。”師戰狂還是笑,甚至還擡手順了顆旁邊梳妝台上果盤裡的青提塞進嘴裡:“味道還不錯。”
“……”新娘看不懂她了,皺着眉,針仍然橫着:“客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看得出來,師戰狂雖然抱着刀,卻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
師戰狂聳了聳肩,“我沒什麼壞心思的。”
下一秒,她話鋒一轉:“就是想帶你逃婚,走不走?”
新娘:……
她不是兇狠就是冷淡的面容略微露出了些疑惑,像是不明白師戰狂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片刻後,她慢悠悠收了握着針的手,又旁若無人地拿起眉筆開始畫眉:“客人,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突然找到了我并且說這些胡話,但我想您應該是想錯了什麼,請回罷。”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讓師戰狂離開了。
可師戰狂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自顧自拉開軟凳坐了下來,指了指桌上的果盤:“诶,你畫了唇脂是不是就不吃了?”
新娘:“……你吃吧。”
師戰狂又塞了個青提在嘴裡,終于是開始說正事了:
“我是認真的,你跟我走吧,我帶你逃婚,你沒必要因為族内的安排和金烏族死磕。”
新娘聽了,忽地笑了一聲,明媚的臉猶如刹那綻放了的牡丹一般:“怎麼,原來你是金烏族的世仇?”
她居高臨下地朝師戰狂揚了揚下巴:“看不慣他們,想着把我帶走,好出一出惡氣?”
“怎麼會。”師戰狂也笑,兩個人的笑都不達眼底:“我與金烏族可毫無關系,真的就隻是想着帶你走。”
新娘挑了下眉:“那我與你是舊相識?”
“非也。”
“呵。”新娘又笑了一聲,移開臉,盯着鏡子:“那照這麼看,隻有你對小女子一見鐘情,要把小女子強搶這一個說法了。”
她似乎是覺得好笑,又緊跟着輕聲笑了幾聲。
“你都說了是強搶,我現在不是正在與你商量麼?”
師戰狂低頭扒拉着果盤的果子:“還是說,你真的是發自内心自願要嫁去扶桑海的?”
新娘收了笑,又是個冷冷淡淡的模樣了:“不行麼?”
“我覺得你不像是那種非常渴求愛情的妖啊,還是說,金烏給了你特别多的好處,大到你甚至願意遠嫁扶桑?”
新娘閉了閉眼:“這便無可奉告了。”
師戰狂笑了下:“說是無可奉告,這麼多句話了,你也沒跟我說過什麼有用的。”
“此次大婚的新娘是我非你,我同你說,有何用處呢?”
“所以我從一開始便說過了,”師戰狂重複了一遍,“我是來帶你逃婚的。”
新娘同樣也重複:“為何?”
師戰狂眯着眼睛笑:“自然是——無可奉告。”
新娘擡眼,冷冷地和她對視。
師戰狂不避,甚至還挑了下眉。
兩個人都不再言語,像是針尖對麥芒,壓迫感在沉默中愈加濃厚。
最終,是師戰狂率先開了口:“我看得出來你不想結親。”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微放空了些:“我見過不少……嗯,并不真心想要結親的人。你也是,你根本不想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