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二點就是三少的一次畸變,也是我們治療的好時機。這裡兩顆藥丸,我和你一人一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這藥丸塞進三少嘴裡。可以有效抑制畸變,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今晚呢,我們這樣……”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坐在客廳的程度十分緊張,每隔幾秒鐘就看一下牆上的挂鐘,手裡摩挲着手槍,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初三給的藥丸。望向樓梯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三樓房間裡,三爺被初三用鎖靈繩捆在椅子上,和阿羅一樣站在一米外嚴陣以待,等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滴答滴答……,初三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他默默地在心裡數着時間,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椅子上的人。
滴滴滴滴滴……,時間到,就在這時!阿羅和初三同時沖上去打算按住三少喂藥丸,忽然,“嘣”的一聲,鎖靈繩被掙脫斷了。“媽的,果然便宜沒好貨!”初三罵了一聲,打算用特制拷鎖鎖住三爺。
這時候三少忽然掙脫着慢慢地站起來,臉部開始發生畸變,看着有點猙獰,眼睛已經發紅,五官也向狐狸方向靠,看上去痛苦不堪,可以看出身體本人在努力地盡量讓自己往靈族方向走。
畸變的過程有點驚悚。全身肌肉一下子撐破了衣服,滿地碎衣,身上取而代之的是白色蓬松的狐毛,手腳也長出銳利的黑色長指甲,俨然一隻三米高的人狐!這時候人狐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可以感覺到他還在努力地控制自己。
無奈畸變實在太痛苦,最終狐的一面戰勝了。隻見人狐用頭一撞阿羅,擺脫他的桎梏,随即破窗而出,落地窗“嘩”的一下整片碎落在地。
初三和阿羅見狀馬上跳出窗跟上人狐。程度被樓上的破窗聲吓到,抓緊手槍,沖上去三樓,除了滿地零碎,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向窗外,别墅前的大草地上,初三和阿羅正在和一隻巨大的白狐周旋着。
初三的衣服已經被撕碎,身上幾條着爪痕正往外滲着血。阿羅也好不了哪裡,滿身是血。“砰砰”,程度什麼也沒想,直接往那人狐來了兩槍。人狐被忽然的槍聲吸引着,惡狠狠地擡頭一瞪開槍的人,看着猩紅的雙眼,程度被吓得愣住了。
趁着這機會,初三拿出一巨型網,在阿羅的幫助下,左右各一邊把人狐壓制住,隻見那人狐痛苦地掙紮着,可能是中彈的原因,暫時還掙脫不了那張巨網。“快,程度,給他喂藥!”初三看着剛下樓的程度喊道。
媽啊,剛才離得遠沒看清這人狐的真面目,現在近距離看,視覺沖擊太大了,真夠吓人的。看程度猶猶豫豫的。初三繼續喝道:“媽的,還不快點,等下我們都變成它的夜宵啦!”
程度聽罷,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慢慢朝人狐走去。人狐紅色的眼睛仍然惡狠狠地看着程度,全身的毛全部豎起來,嘴巴不斷地發出吓人的吼聲威脅着。
程度心裡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就當是以前養的哈士奇一樣,先幫它順順毛,情緒穩定了就好喂藥了。想罷,程度伸出右手輕輕地放在人狐的頭,盡量讓自己溫柔地撫摸。
“你丫,都什麼……時候了,還……還撸狗?”初三正想臭罵程度卻被人狐的反應驚訝到了。旁邊的阿羅也覺得不可思議。隻見那人狐在程度的撫摸下,竟然慢慢平息下來,身體慢慢軟塌下來,最後變得乖乖的,不一會,身體也慢慢往人形方向變。
“快,趁它還在畸變過程,把藥給喂下去!”程度趁機把藥放在人狐的嘴裡用手指往裡一推,藥丸被推進去。人狐慢慢暈死過去并重新恢複人樣,隻是左腿受到了槍的擦傷,三人趕緊把傷者帶回屋裡。
翌日,别墅客廳。程度幫大家處理了傷口,幸虧都是皮外傷,初三給了阿羅三顆藥丸,吩咐阿羅讓三少每月吃一顆就行。“我現在手上隻有這幾顆,這藥丸不好制,現在家裡也沒庫存了,隻能再制,但是需要點時間。你讓你主子吃完了再來找我吧,這是我的電話号碼,不送外賣啊,你這太遠了,肯定要超時。”
阿羅謝畢後,給程度二人叫來了專車。這次出診提前一天完成任務。得到了10000靈币的診金外加1000靈币的獎金。每人可分5500靈币,藥丸和初三的醫藥費也另外算給初三了。離開前程度看了一眼緊閉着的主人門,心裡有點複雜,想要再看看裡面的人,但是一想到那狐狸樣又有點怯了。
回去的車上,“我去,你那藥丸居然要5000靈币一顆啊,奸商!”“你懂什麼,這藥丸很難煉制的好不,還有啊,人家又不差錢啊,哈哈……”“還有,這小年輕看着也就二十歲左右,怎麼就得了這麼重的病呢?”
昨晚是程度第一次看到三少的模樣,親眼看着他從一隻大狐狸變成一美少年,雖然當時場面不太美觀,赤裸上身,遍身都是傷,雖然昏過去了,還是緊緊地抓住程度的手不放,真有點像需要主人安慰的受傷的哈士奇。
“一看你就是九年義務教育沒認真學的,上次我給你的靈國旅遊指南小冊子不是已經介紹了麼,我猜啊,這三少來頭不少。”初三忽然神情嚴肅起來。想起小冊子,程度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這三少,二少的,可能指的是繼承的順序?”忽然,兩人像心有靈犀一樣,異口同聲:“難道他是……”靈國的小王子!靈王的私生子!
“什麼私生子啊,這麼難聽,人家怎麼也是繼承人嘛。”程度白了一眼初三。“哈士奇繼承人。”初三嘀咕反駁着,心裡被自己這個比喻弄得有點發笑。
不一會,程度側過頭陷入沉思,他沒有把自己昨天上去三樓的時候感到那種熟悉感告訴初三,尤其看着正在傻樂着數靈币的初三。落地窗,大床……還有那三少看到自己為什麼會表現這麼怪異呢,自己和他又是什麼關系呢?程度想着想着想不出所以然,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别墅三樓,阿羅随着三少的視線,看着快車的影子在視野中慢慢消失。良久,像是壓抑着但難掩激動的聲音慢慢而堅定地從三少口中傳出來:“阿羅,他終于出現了,整整一百九十年,他終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