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過得一直很平淡,一直都是各過各的,開始的時候,周逞還會主動點聯絡。後來,就變成了井水不放河水的狀态。
他們分手當天,厲宗營就把當初和馮曉的錄音發給他。
:我發現我們真的不合适,而且你當初對我的愛也是我偷來的,對不起,我騙了你。十多年前,那個一直擋在你前面保護你的人,不是我,是馮曉。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
那天晚上,周逞喝了好多好多酒,一直到腦海裡出現馮曉的笑容,和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好短,真的好短,可是随便一個片段想起來,渾身上下都可以痛很久。
他想吃,馮曉給他做的早餐了。
淩晨三點左右,他撐着胃疼給厲宗營發信息。
:馮曉,現在在哪?
很意外的,也許是因為愧疚,厲宗營秒回:他……他那天出車禍之後就失蹤了,國内他的身份還是失蹤狀态,人……大半是沒了。
周逞突然心裡發慌。
怎麼可能,那個這麼深情的人,怎麼可能會死?他以為那個人隻是躲起來啊!
他不信,他不信馮曉就這樣死了。多麼諷刺啊,人走了這麼久,他現在才知道,現在才後悔。
他派人去找,派人去撈,可什麼也找不到,那個唯一知道馮曉的漁民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找了一年多,什麼也沒找到。
幾年裡,周逞當上了公司總裁,創造了華國第二個商業奇迹,一手創辦的芯片公司,在國内高科技領域幾乎無人能敵。
一次,周逞來B國參加煙家和耀家的聯姻。
“媽,那啥苗子煙耀兩家辦的宴會你去不去啊,要不你替我去了吧。”
“我也想去啊,你爸不讓我去應酬,弟弟還沒生下來呢。”
切,你倆生下來,還不是我養。
“啧,知道了,那種宴會無聊的要死。”
那天晚上,馮曉穿得有點随便,就一件普通的白外套加上西裝褲,内搭一條深藍色襯衫。
手機裡開着沒關的遊戲,自己在宴會上打得正起勁。宴會上挺喧嘩的,放着舒緩的歌曲,還有很多人的交談甚歡。
這給他打遊戲提供了穩定環境。
大家的聲音逐漸變小,有個老頭站到了高台上,手裡拿着麥克風咳了幾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除了翹着二郎腿打遊戲的馮曉。
“卧槽!輔助你的寶石呢!鎖在潘多拉魔盒裡了……”
下一秒,衆目注射。
旁邊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下,突然安靜的環境又吓他一跳,手機就這樣直沖沖地飛進大蛋糕裡。
馮曉覺得他完了。
有扇子的淑女都用扇子捂着嘴偷偷憋笑,有的alpha的沒啥準備,捂着嘴又不合适,憋得面部鐵青。
這一下,讓在二樓的周逞看到了他。
馮曉他……沒死!
他愣了半天,巨大的欣喜在内心迸發出來。眼眶微紅,手腕上的袖布被他扯得起了皺褶。
高台上的老頭,臉黑成了一攤墨水。
馮曉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很快就有人認出來了。
“這不是馮大老闆嗎?”
“啊?沒聽說過啊。他是幹什麼的?”
“在B國可是國民老公啊。”
衆多omega的眼光一直盯着馮曉的腰腹和腰帶下飽滿的肉塊。
身邊有些omega的切切私語。
“你看你看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了……你能不能矜持點。”
這讓周逞心裡不舒服,極度不舒服。感覺自己的東西被别人盯上的感覺。
馮曉也有點不舒服,他們的眼光太那啥了,讓他感覺他在遛鳥。
“耀總,不好意思啊,剛剛失禮了。”
耀永宿也不好跟小輩計較,況且還是B國的大資本家。礙于面子,還是點點頭,說:“哪裡哪裡,馮老闆能這樣大放個性,也是顯着我們的服務不錯了。”
馮曉見人這麼上道,一開心,就說:“家子和煙家千金要是向來B國玩,記得給我打電話。”
“哈哈哈哈,馮老闆有心了。”
兩人表現得有點虛假,唯一真實的應該是馮曉眉眼裡的不耐煩。
他遊戲可還挂着機呢。
所幸那老頭急着拿起麥克風,宣布他的輝煌,而馮曉繼續回去打遊戲了。
坐在位置上才想起。
c,差點忘了,手機掉蛋糕裡了!
他有點沮喪,聳拉着肩,想逃離這個宴會,無聊透了。
突然在他抓住紅酒杯愣神的一瞬間,一個人走近了。
系統看着走近的周逞,想解釋點什麼來着,最後還是放棄了。
反正都顯示任務完成了,它擱在那整什麼事,這樣想着就安心的去升級了。
“馮曉?”
“你是?”
周逞心裡一疼,是假裝不認識,還是真的不認識?這幾年,發生了什麼?
“我……”
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不好意思,兄弟,這幾年的東西都忘了,腦子出了點問題。”
“我們出去說吧。”
“OK啊,你叫啥名字啊。”
他正好想出去透透氣。
他們邊走邊說,走到了煙家出資給耀府辦的後花園。
“我是周逞。”
“啊,你這名字聽着好眼熟啊,你之前跟我關系怎麼樣?”
“我們……我們是好朋友。”
馮曉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看着有點活潑開朗。
“有照片嗎?”
周逞沉默了,因為他發現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從來沒有跟馮曉拍過照片。就連唯一的一張照片還是跟厲宗營在醫院裡的合照。
他把馮曉剪了下來,一直放在他的身邊。
他分不清是愛還是思念,或者是都有。可是他就是想接近他。
“連照片都沒有啊?你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兄弟。”
他的語氣右眼可見的冷淡了下來,也不笑了。
這幾年利用他失憶,借着是他朋友的身份接近他的人有很多,不排除眼前這個是其中一個,反正他目前遇見的沒多少個是真的。
“那這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離開了,沒幾秒,周逞就上前環住他的腰。
“松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