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那天,是他的生日。
馮黎書還記得,給他發了一句生日快樂。
看來,她還沒有放棄軟硬兼施的戲碼。
他明明知道不是真心,可實在忍不住回複第一個給他慶生的人。
:謝謝。
周末的時候就訂好的蛋糕。
兩人份的,好像有點多餘了,根本吃不完呀。
不好吃了,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房子裡隻有他,和點燃蠟燭的蛋糕。
他哼起了歌,是一首吹眠曲。
直到蠟燭燒完,黑暗再次收回剛剛騰給火焰的一席之地。
他有點想哭,可是沒有什麼用。這些天哭得還不夠多嗎?他想等韓臨淵回來的時候,親口問問他。
眼淚,當初腦子裡進的水。
他真的吃不下任何一口了,連着包裝袋,扔進垃圾桶。
甚至有點裝不下。
畢竟垃圾桶本身是用來裝垃圾的。
他沒有回來。
馮黎書有找過她,被煩的要命了,就跟她出去喝一杯咖啡。
她再拿出過去的回憶,湊成一套又一套牌術,又是順子又是王炸,這樣的苦情戲。
他隻是喝咖啡,聽她說。
說他和他美好的過去,似乎在影射他這個局外人。
“你千裡迢迢告訴我,真的辛苦你了。”
馮曉也學會了陰陽人。
“我知道他并不愛我,但那段時間,我隻能靠他。”
他知道曾經的他需要韓臨淵,隻是他看錯了人。他們應該隻是合作關系,而不是戀人,他不應該動心。
“哥哥,您這樣說,我真的很傷心。”
馮曉突然笑了。
“不用指望我離開,就算再怎麼狼狽,我……好歹在法律上跟他還有婚姻關系。”
最後一口咖啡喝完了,馮曉起身離開。
所以錯過了,玻璃杯被橫掃成狼藉的場面。
從來沒有人能這樣忤逆她。
呵?婚姻關系?
“我倒要看看,他知道是你弄死了他的愛人之後,還認不認你這個丈夫。”
到時候,可别搖着尾巴來求她。
……
韓臨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看得出來,他被國外開放的環境所玷污,脖子上的吻痕都沒擦幹淨,就公然出現在電視台的面前。
新聞一出,剛修複了一點的名譽又毀了一點。
等他發布會結束了,馮曉就在後台等他。
就靜靜地,站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韓臨淵。”
馮曉看到了他。
“有事?”
這樣無所謂的态度,讓他有點惱火。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韓臨淵被逗笑了,額頭前的發絲都跟着抖了抖。
“還看不出來嗎?老男人,你,被我耍啦,我隻是玩玩而已,沒人會陪你玩自我感動的可笑的愛情遊戲,明白嗎?”
馮曉居然有點慶幸,在這幾天已經哭幹了眼淚。
“馮景懷,是你的初戀。”
是肯定句。
可偏偏這句話,觸碰到了這個男人的逆鱗。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這一巴掌把馮曉給打懵了。
“閉嘴,你沒資格提他。”
“明明,我們,才是,伴侶。”
煙被他掐滅了。
“是,謝謝你提醒我,我的助理明天就把離婚協議書帶給你簽名。”
憑什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這麼忙還要來傷害他。
男人的背影越來越渺小。
協議上他寫的是自願淨身出戶,所以,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人身意義上的和财産意義上的。
10%的股份,也被韓家收購了。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現在要自己找一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
這樣也挺好的。
他不想再看到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