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直接就扶着牆壁原地幹嘔了起來。
甯渡鶴直接就留“啪”的一下猛地将房門關上了。他們來到這裡已經是第三個世界,卻是第一次直面這種慘無人道的血腥場面。大家都是從和平社會來的,這會兒見了臉色都不大好看。也就嚴海青的臉色還稍微好點了。
甯渡鶴也強忍着不适粗喘了幾口氣,方才那一股子血腥氣直往他鼻子裡鑽,導緻他到現在還覺得鼻尖盡是那個味道。
然而還不等大家緩過來,就聽嚴海青突然大喝一聲:“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甯渡鶴還來不及反應,下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那血腥氣包圍了,他被層層裹在裡面,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張還染着鮮血的慘白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對方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在嘲弄他們的狼狽與無力。
嚴海青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那個人的腰窩,那個人反應也是很快,再加上他的身形比較瘦小,所以動作很是敏捷,嚴海青這一刀被他輕輕松松地躲過了。
對方似乎沒有和他們對線的意思,在做出這種挑釁行為之後直接就準備跑路了。嚴海青正準備去追,卻被甯渡鶴叫住:“等等,先别去追。”
他們現在剛剛受過驚吓,狀态可實在說不上好。若是讓嚴海青一個人去,多半會有危險。所以這種時候不追才是正确的。
甯渡鶴強咽下一口唾沫:“先報告給校方吧。”
宿管阿姨很快帶着人上來了,警車的鳴笛聲打破了夜晚校園中的甯靜。
這次不同于之前,案發現場直接就被幾個學生撞見了,而且還是發生在住着那麼多學生的宿舍樓,這件事不可能被壓下去。
尚時黎是在宿管阿姨帶着人進來的時候才趕到這裡的。這時,其他宿舍的所有學生都已經被吵起來,正想圍到這間寝室附近想湊個熱鬧,絲毫看不出方才那一副死寂的模樣。宿管阿姨連忙帶着人把其他學生都轟回去。這場面讓她這個大人看了都吓得夠嗆,這幫小兔崽子湊什麼人腦。
尚時黎正往裡面擠,宿管阿姨見了,就呵斥道:“你擠什麼擠,瞎湊什麼熱鬧,還不快回去?”
尚時黎連忙道:“阿姨,我是這間宿舍的。”
宿管阿姨當即瞪了眼:“你是這間宿舍的?你之前去什麼地方了。”
“我們社團有活動,我一直在外面參加活動。我們寝室怎麼了?”
宿管阿姨一看尚時黎這副乖順的模樣,心中也不忍尚時黎為這些事造成什麼心理陰影,隻好輕描淡寫地道:“沒事,隻是你的舍友出了些事,我給你安排一個新寝室,你今天先在那裡将就一下吧。”
尚時黎隻能先應下來。事實上通過領域,他也已經知道了裡面發生什麼了。
還是不進去比較好。尚時黎這麼想着,卻又想甯渡鶴他們去哪兒了。
總不會出事了吧?或者擅自追着什麼可以人物出去了?
正當他這麼想着的時候,一間寝室的門被拉開了一條縫,從裡面伸進來一隻手,沖着尚時黎的方向招了招。
尚時黎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甯渡鶴的手。于是他對阿姨說:“阿姨您不用管我了,我去朋友那裡湊合一宿。”說罷,他就直接鑽進了那間寝室。
這一進去,發現其他人都在,而且這會兒臉色都很難看,就連甯渡鶴的面色都有些憔悴。于是尚時黎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怎麼了?”
“我們直面了案發現場。”甯渡鶴說,接着他簡述了一番他們的遭遇。
尚時黎一聽到後面,就忍不住皺起眉:“你們和殺手傑夫打上交道了?”
“隻是打了個照面,沒動起手來。”甯渡鶴說。
尚時黎點點頭,随後也說了一下他那邊發生的事:“解繁中途就溜掉了,所以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殺手傑夫就是解繁?”
甯渡鶴想了想,最後搖搖頭:“雖然他嫌疑很大,但他們身形有很大的差别。”
和他們打過照面的殺手傑夫,是很标準的少年體型,比他要矮大半個頭。但是解繁是個正經男大學生,身高是和甯渡鶴差不多高的。
“不過即使解繁不是殺手傑夫,他也一定有事情瞞着我們。”甯渡鶴問尚時黎,“解繁和你那兩個室友之間的關系怎麼樣?”
“很差勁。”尚時黎搖搖頭,把解繁曾經描述這兩個室友的話跟甯渡鶴複述了一遍,“應該是相看兩厭的。”
“所以仇殺也是極有可能的,是嗎?”莫良問。
“不,實際上,那兩個人似乎在學校裡和很多人都關系不好。他們似乎是校霸那一挂的,所以很多人不喜歡他們。”
“這樣一來範圍就大了啊。”安瑾說。
“不過不是還不确定就是仇殺了嗎?”嚴海青說。
“總得先找一個方向,”最後,甯渡鶴道,“這個事件一定和我們的主線任務有關系,我們就先從這兩個人身上開始查起吧。”
于是接下來,他們短暫地在這個臨時寝室裡休息了一晚,連安瑾都幹脆跟他們睡在一塊兒了。直到隔天早上,安瑾收來一條信息。是她那個社長室友發給她的,問她問什麼活動結束後都沒來集合,也沒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