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得救了。謝了。”這些黏黏糊糊的東西終于沒了,這讓甯渡鶴長舒了口氣,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吐槽了一句,“不過你都完全不擔心會打到我嗎?如果你的箭把我也一波帶走了該怎麼辦。”
嚴海青手中還拿着弓,面不改色地回話道:“那一箭我有降低威力,頂多把它們掀飛而已。我覺得你的體重應該還沒有輕到能被掀飛的地步。”
“一時間不知道你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在陳述既定事實。”
甯渡鶴:“……”
他該慶幸嚴海青之前都沒怎麼和其他人交流過嗎?否則按他這說話方式肯定早該被打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清理的還挺輕松,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勉強阻止他們前進的啊。”甯渡鶴不爽地道。他的技能注定了他主攻的方向是控制和輔助,沒有威力強大的攻擊力,就隻能等着别人來救助。
“嗯,因為你不擅長打架啊。”嚴海青幹脆地道。
“你還是真是一點都不委婉。”甯渡鶴說。
“不過這也無所謂吧。”嚴海青把弓收起來,“什麼樣的人都有,把能做不同的事的人聚集起來,我們整體就很有用了吧。尚時黎當初把我招進來不也是為了這個?”
甯渡鶴沉默一瞬,接着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你說大道理。”
說起這個話題,甯渡鶴覺得欣慰的同時又有些不安。欣慰的是尚時黎能考慮到這種程度,雖然他也知道是為了大家,但是私心裡又想要覺得這都是為了他。不安的事他很明白,尚時黎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他之後不在了,這個隊伍沒有足夠的能力活下去。
如果有一天他們不需要尚時黎也能獨當一面了,尚時黎是不是就真的要離開他們了。
尚時黎突然打了個噴嚏。莫良本來就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态,被尚時黎這噴嚏一吓,差點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尚時黎抹了抹鼻子,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光。這孩子到現在都還沒醒。
尚時黎向窗外看去,他們這裡看不出來嚴海青口中所謂的“扭曲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們這裡看起來就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尚時黎坐在窗邊看着窗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猛地站起身來。
莫良又被吓了一跳,他一看尚時黎臉色有點不對,就問:“尚哥,出什麼事了嗎?”
“小光還是醒不過來嗎?”尚時黎說,“你晃晃他,看看能不能把他叫起來。”
莫良不明所以:“尚哥你在說什麼啊?小光他不是本來就重病嗎,如果對他使用粗暴手段的話不會讓他的情況惡化嗎?”
“别管了快點!”
莫良一看尚時黎這表情不像開玩笑,他趕緊上手抓住小光的肩膀把他從床上扶起來,然後使勁兒晃他:“喂,醒醒!醒醒!”
莫良有些顧慮,用的力道并不重,但也絕對不輕。但小光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莫良扯着搖晃。
莫良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起來了,他逐漸加大了幅度,但小光還是沒什麼反應。莫良吓得趕緊去探聽小光的心跳,心髒還在跳動,而且很有節奏,這讓莫良松了口氣。
“醒不了,是嗎?”尚時黎非但沒松口氣,反而臉色更加凝重了。莫良還是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見尚時黎突然走到病房門口,然後猛地拉開了房門。
黑暗。
鋪天蓋地的黑暗出現在病房門外,就像是一張黑色的幕簾,将裡面和外面徹底分成了兩個世界。
病房裡明明是燈光大亮的,卻一點光都透不出去。莫良顫抖着聲音道:“尚、尚哥,外面這是什麼情況。”
尚時黎把自己的刀抽出來:“看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包圍了啊。”
“我出去……或者該說是進去嗎。我進去看看,你守好小光。”說着,尚時黎就要邁步出去。
“等等尚哥!”莫良趕緊叫住他,“裡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你别沖動!萬一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呢?”
“應該不會吧?”尚時黎試探着将一隻手伸進去又伸回來,“你看,空間是互通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莫良都快被他的舉動吓死了,但是尚時黎好像心意已決,他擺擺手道:“别怕,我去去就回。這段時間小光就拜托給你了。”說罷他就走進了那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