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實在的,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實在沒有其他精力去救人。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然發生了。
當有一個人突然開始抱頭痛呼的時候,這個現象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播開來,在場的所有普通群衆突然都開始露出很痛苦的模樣,不一會兒就都開始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教會的人和王室似乎被這一變故驚到了,國王怒喝一聲:“還是遲了!”
“先撤退!将這裡封鎖起來,不能讓這些人跑出去!”
于是衛兵們紛紛放棄甯渡鶴,轉而去應對暴亂。甯渡鶴也被這一變故吓到了,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剛才還如同行屍走肉的人們,這會兒卻一個個猶如猛獸,他們完全喪失了理智,僅憑野性開始向着不同于他們的“異類”撕咬。
這場面,似乎似曾相識。
甯渡鶴沒由來的有了這麼一個念頭,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一些畫面,他好像以前也對付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甯渡鶴又聽到噼裡啪啦的腳步聲,那動靜如地動山搖,仿佛要把樓層給震塌了,這次多半不是那群衛兵們,而是這些野獸般的人們要沖上來了。
這比剛才的情況還要不妙得多啊!如果被衛兵抓到了,還有一點周旋的時間,但是要是被這些人抓到了,他保不準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但是現在往門那邊也已經來不及了,士兵早就先一步出去将這裡封鎖了。甯渡鶴咬咬牙,決定另辟生路。
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之前不能從這裡逃跑,是為了救人,這會兒他要救的人可能轉手就能把自己撕了,他隻能先自己逃出去了。
于是甯渡鶴來到一處彩窗前,将這塊彩窗擊碎,然後翻身逃了出去。
然而外面的情況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還有不少人也在教堂外面——雖說教會能容得下城内的所有人,但室内教堂終歸還是做不到容納那麼多人的,所以大部分人都圍在外面,密密麻麻的,隻過了一會兒就徹底形成了包圍圈,這會兒還有很多衛兵在試圖控制他們,這會兒很難讓人逃出去。
甯渡鶴繃不住了,他又不會飛,這會兒翻出來了也沒辦法出去啊!
總之不能吊在這裡,于是甯渡鶴先用鎖鍊将自己吊上教堂的屋頂。結果他剛一翻上屋頂,沒想到的是居然已經有人在這裡了,而且還是兩個人!
仔細一看,這不是聖子歌德和王子尚夕晖嗎!
甯渡鶴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又要跑,卻先一步被歌德攔下:“欸,你等等!跑什麼啊我們倆又不抓你。”
甯渡鶴攀在房檐上,警惕地看着他倆,事情一有不對他就要立刻墜下去跑路。
尚夕晖根本沒給甯渡鶴眼神,他瑟縮一下,将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緊:“喂,這種高處也太冷了吧,你動作快點行不行,回頭給我凍昏過去了你還得把我擡下去。”
歌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本來就不需要你,你還非要過來湊熱鬧。”
他不打算和尚夕晖繼續掰扯了,他對甯渡鶴道:“喂,我幫你逃出去吧。”
甯渡鶴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有什麼目的?”
歌德一挑眉:“什麼目的不目的的,你怎麼把人想的那麼壞,我就不能隻是單純的路見不平嗎?”
“行了,你還有心情說廢話啊?”尚夕晖忍無可忍,打斷了歌德的話,自己對甯渡鶴道,“我們需要你去王城的城堡地下密室,将裡面的東西帶走。王城城堡,離這裡很近的,從那條路一路過去就能到。”尚夕晖指了指外面的一條路。
甯渡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什麼東西?而且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去?”
“什麼東西,你到那兒之後就知道了。至于為什麼讓你去,你事兒怎麼那麼多?”尚夕晖很不耐煩,他簡單描述了一下該怎麼進地下密室,最後又囑咐道:“找到他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帶他離開雲間城,永遠都不要回來。”
“他?”
尚夕晖無視了甯渡鶴的疑問,他看了歌德一眼,歌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輕點了一下手中的法杖,下一秒,甯渡鶴就原地消失了。
尚夕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喂,要不你也把我送下去,這兒也太冷了。”
“所以說你上來是來幹什麼的?”歌德無語了,他将法杖一點地,卻不是将尚夕晖送走,而是展開了一個巨大的屏障,将整個教堂都籠罩在了裡面。
“如你所見,我現在很忙,沒空幫你。”
尚夕晖暗罵一聲,然後看向城堡的方向。
希望事情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