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會結束後,甯渡鶴提出想去看看尚時黎,尚夕晖就說:“那你和我一起去,我本來也是要去看看時黎的。”
“其他人就先回去吧,雖然冒牌國王沒有監視的能力,但我們那麼多人一起行動到底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人發現,我們兩個去就行了。”
歌德聞言,故作不滿地道:“什麼好弟弟都不讓我看一眼啊?你要明白上個世界可基本都是我帶下來的,你居然不讓我看一眼?”
天知道他最後看見尚時黎被穿了個透心涼,差點魂都要吓飛了,幸好還沒等尚時黎的神明體征消失,他們就被傳送回了雲間城,然後由尚夕晖順利接手了。
說起這個尚夕晖也覺得後怕,他的本意是先把尚時黎單獨接到自己身邊來藏起來,總比尚時黎一個失憶的人睜眼瞎到處亂跑的好,誰知道一到自己面前的就是個胸口被紮了個血窟窿的尚時黎,吓得他直接扔進治療倉裡去了。
尚時黎是歌德和尚夕晖看着他長大的,雖然沒過多少年尚時黎就被扔到其他世界了,但是最初的那幾年的情分也深得很,歌德也算尚時黎的半個兄長了,所以尚夕晖不是不能理解歌德的心情。
所以尚夕晖隻略一遲疑就點頭:“好吧,那就去吧。”
他見莫良想說什麼,先一步制止道:“三個人就頂天了,至于你們三個還是快些回去,沒得商量。”
“好吧……”莫良隻得作罷,不過他們從前兩次的經曆來看,尚時黎應該不會出問題,這點他們很清楚。
甯渡鶴随着尚夕晖和歌德一路進入城堡的地下密室,幸運的是中途他們一個衛兵都沒有遇見。甯渡鶴迫不及待地走在最前面,他自己就能打開密室的門,這讓尚夕晖他們對甯渡鶴之前的話更為信服。
結果甯渡鶴一打開門,就看到尚時黎一身水地趴在地上。
“!?”甯渡鶴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将尚時黎扶起來。後一步進來的尚夕晖和歌德也吓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甯渡鶴将尚時黎扶起來的時候,就覺得他全身軟趴趴的,好像剛長出來骨頭。他身上全都是綠色的營養液,整個人隻穿着一件白袍子,就這麼跌倒在綠色的營養液中。尚時黎被他攙扶着起身,還有心情沖他笑:“鶴鶴,你來啦。”
“你幹什麼了把自己弄成這樣?”甯渡鶴看着他那笑,魂都快飛了,“有什麼不舒服?傷口還沒好嗎,你怎麼就自己爬出來了!?”
“傷口已經愈合啦,你看。”尚時黎挺起胸膛,示意甯渡鶴看自己的胸口,果然那個血窟窿已經不見了,“隻是我剛醒過來,還沒緩過來呢,爬下來的時候踩到了我濺出來的營養液,不小心摔倒啦。”
然後半天沒爬起來。
尚時黎也覺得有些懊惱,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本來以為再泡一會兒,貧血的症狀也能好呢,畢竟他泡了還不到一天,連緻命傷都已經修複了。
尚夕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說話也帶了一點兒怒氣:“這營養液可沒那麼神奇,按照計量你能治愈緻命傷就已經萬幸了,哪裡還能奢求一步到位?”
甯渡鶴着急道:“那現在怎麼辦?讓時黎再回治療倉泡一會兒嗎?”
尚夕晖歎了口氣:“他都自己爬出來了,再讓他躺回去估計他也待不住吧,還是讓他和你一起上去吧。”
尚時黎哂笑着舉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血濃于水的親哥哥,懂我!”
“别貧!”尚夕晖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他從小到大可沒少為這個弟弟操過心。
“但是,在你能自由行動之前,我不會跟你告訴任何事,你自己也有一點自覺。”
尚時黎點點頭,他自己也清楚現在自己這個狀況簡直就是累贅,而且就算他想自如行動,身體上也辦不到。至于運用自己的技能?現在别說用技能了,這會兒他連有一點兒想用技能的念頭,這會兒渾身都會針紮般得痛,就好像精神力虧空了一半。
但是很奇怪,他明明沒有受到精神方面的傷害,有損傷的隻是□□。雖然當時他過度使用自己的技能,将精神力耗了個幹淨,但是修養這麼一會兒,他應該早就緩過來了才對。
尚時黎想了想,還是沒将這件事告訴甯渡鶴他們,一來他覺得就算問了可能他們也不會知道原因,他的身體問題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難道别人就能清楚嗎?二來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在恢複了,估計睡一晚上就能康複。
甯渡鶴在尚夕晖和歌德的掩護下,将尚時黎背上了他們的套房。進入套房後,莫良他們三個果然也都還沒睡,都等在客廳裡,一見甯渡鶴背着尚時黎進來,他們都“蹭”得站起來。
莫良問:“尚哥你怎麼樣了?怎麼是讓甯哥背回來的?身體還是沒恢複嗎?”
甯渡鶴看他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問的是什麼蠢問題?”莫良也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真是多餘問,他們在上個周目,在第二天見過尚時黎的魂體,那個時候的尚時黎還是很虛弱,靈魂泡在水池裡半天爬不起來,更别說這會兒還在第一天呢。
“啊,良良,别擔心,我好得很。”
莫良心說看您那舉起來都無力的手,真是沒有任何信服力。
安瑾瞅他一眼:“你怎麼跟沒了骨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