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尚夕晖并沒有帶甯渡鶴他們去遊覽的打算,雖然他确實把工作全都忙完了,但是不要忘記,他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目标是國王,所以他怎麼可能離開王城,跑到遠處呢?那不是更不好下手了嗎。
但是為了幫甯渡鶴他們脫離國王的眼線,也隻能找這麼一個借口。
所以尚夕晖的計劃是這樣的,上午的時候他們再整合一下線索,下午就謊稱事情都辦完了,他就回到國王那裡去了。
說實話,從尚夕晖某個年齡段開始,他和國王就沒什麼交流過了,有交流也是公事公辦,而且很快就說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國王就已經被掉包了。
“說起來,我的确有一個很在意的地方。”甯渡鶴說,“為什麼我們乘馬車進入這裡的時候,馬車是被密不透風地蓋了個嚴實的?好像不讓我們看來時的路呢,但是這有什麼好掩蓋的嗎?”
他想,尚夕晖從小在這裡長大,現在他們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尚夕晖肯定不會隐瞞的吧?
誰知道,尚夕晖卻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甯渡鶴訝然,“你從小在這裡長大,怎麼會也不知道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當然是見過的,就是很正常的馬道。”尚夕晖說,“但是近幾年來國王頒布了一條新的規定,從那以後無論什麼人進出,除了車夫,都一定不能看外面的樣子。”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規定?想都不用想肯定有蹊跷啊,簡直就是把“我就是有問題有本事就來查我啊”擺在明面上了。
尚時黎覺得,像尚夕晖這種性格,肯定不會就這麼按部就班地說什麼聽什麼,雖然尚時黎還沒能恢複記憶,但是他潛意識裡就覺得,尚夕晖和他是一類人,所以他不認為尚夕晖會坐以待斃。
于是他看向尚夕晖,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
也得虧了尚夕晖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輕笑一聲,然後又嚴肅道:“是,我和歌德曾經嘗試過偷偷過去,想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
“結果怪事兒就來了!我們從城堡出發,準備向外走,起初我們還覺得什麼都沒有,是的,分明沒有任何異常,我們就想我們是不是想多了,結果又走了一會兒,我們居然又看到了城堡,我們走了回頭路!”
“王城從城門口到城堡的馬道一向都是筆直的,因為路途比較遠,這對很多人來說也比較方便,所以我和歌德絕對是在一直超前走直路的,根本不可能走回頭路。”
“而後我們又嘗試了幾次,從各個方向進入那片區域,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從哪兒進入,到最後他們隻會回到來時的那條路。”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很可怕了。尚夕晖和歌德是誰啊?一個是雲間城的王子殿下,一個是雲間城有史以來最強的聖子,連他們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中招了,還找不出來了原因,那造成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到底手握着怎樣的權柄?
“所以,我不建議你們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尚夕晖說,“有這時間,不如找找其他的線索,說不定順帶着就把這件事也解決了呢。”
甯渡鶴也左右衡量了一下這事兒,最終還是決定聽尚夕晖的,畢竟他們現在确實沒什麼使勁可以浪費了。
但尚時黎還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個方向一眼。
“那不如去一些我們之前都沒去過的地方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甯渡鶴提議道。雖然上層區和下層區他們都已經去過,但雲間城周邊還有許多像“天堂之森”和“夢之湖”這樣的獨立小天空島,這些小天空島他們都還沒有踏足過。
這下還真成觀光了?尚夕晖算了算時間,覺得不太妥:“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沒辦法在下午之前回來。”
“那我們就自己去吧,你們就裝裝樣子先陪我們出去,然後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就在周邊随便轉轉,到時間回去就可以了。”甯渡鶴如此提議道。
尚夕晖覺得這也是個辦法,于是同意:“好。”
一行人乘着馬車離開了王城。
上馬車的時候,不出意料的,馬車被罩了個嚴實。尚時黎并不死心,他用自己的技能想要感知一下這馬車外面到底有什麼。甯渡鶴也清楚他的能力,所以在尚時黎用完技能之後,他就問:“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
誰知,尚時黎卻是神色凝重:“我的技能被封了。”
甯渡鶴意外:“什麼?”
“我的能力好像隻能感知到這個馬車内部的所有事物,到了馬車外面,就好像有個結界将我的精神力隔絕在了内部一樣,我的領域探不出去。”
尚夕晖好像完全不意外會發生這種事:“我和歌德之前都試過了,探知類的技能好像一旦外放就會失效。”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馬車裡居然是尚夕晖自擁有了技能以來待過的最安靜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詭異,讓他每天在這裡休息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們的這些高階技能更不必說,像歌德這種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力量居然也能被屏蔽,這更顯得那背後的存在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