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黎盯着他沒說話,在現實裡,和甯渡鶴一所大學也是他自己努力考上的,他不認為在這裡也會有所改變,這個冒牌甯渡鶴沒資格叫他退學。
似乎是看出來他在想什麼,“甯渡鶴”惡狠狠道:“說到底,你享受的教育資源也是得益于我家的,沒有我們家的栽培你怎麼可能考上好大學?你不要再胡攪蠻纏,老老實實把這東西簽了。”
尚時黎斜睨他一眼,依舊一言不發,但已經把表接過來利落地簽上了字。
他倒是不生氣,甚至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他現在就是想看看這個“甯渡鶴”還能整出來什麼幺蛾子。
能動手了嗎?能動手了嗎?不,還是再看看,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自己被不痛不癢地羞辱一下就能完事兒了?
尚時黎退學的這件事就敲定下來了,幻境内好像會自我調節時間,和主要劇情沒關系的時間就會加速。
尚時黎覺得好像沒多久,他出門随随便便逛了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好幾天。
回過神來時,尚時黎站在了他的大學門口。
這次他過來好像是被叫來處理最後的退學事宜了,這次把所有事都辦完之後他就再也不用過來了。所以尚時黎就想,最後能針對他的事多半就發生在這裡了,否則他之後也沒有能接觸“甯渡鶴”的機會了。
果不其然,在處理完所有事之後,尚時黎從辦公樓出來經過校園裡的某處時,他看到那個“甯渡鶴”懷裡摟着個陌生女子就過來了。
尚時黎:“……”
比起生氣,可能更多的是無語吧。雖然如果沒有喜歡上他的話,甯渡鶴的性取向的确還很可能是女,但尚時黎不認為甯渡鶴會是那種随随便便找對象的人,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責任心,也會長絲遠慮的人。
不過生氣也是有一點的,畢竟那玩意兒頂着甯渡鶴的臉做着一些毀甯渡鶴形象的事,想想就令人不爽。
那邊“甯渡鶴”也看見尚時黎了,尚時黎看見他皺皺眉,然後帶着那個女人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甯渡鶴”一上來就要給他定罪,“不是叫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嗎?”
“少自戀了,我隻是來辦最後的手續的。”尚時黎攤攤手,對于這個冒牌貨,他可沒興趣好聲好氣地哄着了。
“甯渡鶴,這是誰呀?”“甯渡鶴”身邊的女子問他。
“甯渡鶴”說:“沒什麼,隻不過是個不怎麼熟的人罷了。”
“嗯,确實是不怎麼熟,不過我們之間應該比二位之間熟一點?畢竟跟了你那麼多年,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女士啊!”尚時黎故意用很浮誇的語氣,這話說起來非常陰陽怪氣。
旁邊的女士神色微變,可能她也沒想到還有那麼一出,她明面上選擇不接這話,但已經在悄悄躲開甯渡鶴了。
“甯渡鶴”見新女友都被影響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不想再和尚時黎多糾纏了,瞪了他一眼就要離開:“你說的最好是真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把紅色的刀刃穿過了他的腹部。确切來說,這把刀本身并不是紅色,而是染上了他的血,所以刺出來的部分全部變成了紅色。
無視了“甯渡鶴”的倒地抽搐,以及旁邊女人的驚恐尖叫聲,總歸周圍環境也已經開始扭曲了,尚時黎總算松了口氣。
太賤了,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希望這次能直接完事兒,不要再來一次了,否則尚時黎可不保證再看着這麼賤的冒牌貨,他還能忍住不直接動手。
尚時黎又踏入了時空裂口。
這次再回神時,他果然已經不在之前那個小出租屋了,但他一出現,一股強大的風自下而上的吹上來,一瞬間差點給他吹懵。
有誰在抱着他,手臂的力度很大,抱得他死緊。他聽到有人在哭,聲音非常耳熟,但是在他的印象裡他都沒聽過這個人這麼哭過。
高樓大廈之上,兩個少年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準确來說,是一個少年緊緊地抱着另一個少年,哭的撕心裂肺。
他邊哭邊說:“時黎,我真的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失去你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怕總有一天我會先堅持不住對你放手,但是最起碼現在,我真的離不開你。”
“我很害怕,總有一天我會對你心灰意冷的,我很害怕啊,害怕我的感情被這麼一點點消磨掉,最後放任你自生自滅,我不想變成這樣。”
“這樣好了,你帶我一起走吧,我們要走也要走在一起。”
“求你了,時黎……”
哭聲震得尚時黎的腦袋一陣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