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前所未有的天才魔法師,被巫師看重親自培養,隻教魔法不傳其他,大有讓其自由生長之意。14歲十招之内大敗巫師,自此鋒芒畢露。從小生長于權力、金錢、掌聲之中的天選之人,反而無所謂了。固執,認定的路一定會一條路走到黑,驕傲,實力強勁,性子相當冷。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巫師陣營最重的那個籌碼,來了。
魔女舉起法杖對準了他,周瑾舉手投降,平靜道:“有話好好說。”
魔女冷得刺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劃過,最終隻淡淡道:“我敬你為王子,不殺你,你也該給我好自為之。王國積病已久,你以為換個人來就能挽大廈之将傾?愚蠢。天真。”
周瑾理解她的想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覺得換個領導人就能解決的确癡心妄想。再者童話王國忠君思想深入人心,女巫她們上台了也難以服衆。而魔女生于現世無法了解那些被封鎖的過往,自然更偏向她的老師。
周瑾隻道:“你不了解女……”
魔女冷冷地看了眼他,冷聲打斷:“少自認聰明,我當然知道我師父幹過什麼龌龊事,也知道我享受的一切是踩在多少人的屍骨上來的。等我解決這一切我自然會為我所享有的贖罪,不勞你費心。”
魔女從始至終語氣都無波無瀾,隻是陳述事實,“你覺得巫師被權力蒙了眼難當大任,但你就相信女巫這麼多年沒被仇恨蒙了心,她的動機仍然是為了人民?你敢說她這麼久都不得其門沒有她本人無能的原因?你覺得這種人能當得好新王?一味追求換人統治除了徒增傷亡外毫無用處。”
魔女還真不愧是前所未有的天才,在層層封鎖中還能搞到以前的消息。
太一針見血,搞得他都懷疑起女巫來了。
周瑾頓了頓,隻道:“如果我們不要國王呢?”
魔女冷冷道:“癡心妄想,不切實際。首先,你所謂的這種公國承受不起一點打擊。隻要任何一個人經不住誘惑妄圖一個人獨掌權力,這個公國就必定重新走向專制,而且再難重回民主。而你能保證人能不受其誘惑?你能保證她們願意放棄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權力陪你玩兒改制遊戲?”
“其次,你拿什麼支撐你的公國。王國如今的産值還不如幾百年前的,整個王國為數不多的财富全部聚集在貴族手上,你拿什麼逼他們松口?貴族壟斷了魔法,掌握着你難以估計的力量,你拿什麼确保那脆弱的公國不會被狗急跳牆的貴族一腳踹塌?你所謂的公國需要雄厚的物質支撐,童話王國有這個條件?”
“再次,依據呢?你打算怎麼建設你的公國?你打算制定怎樣的制度維護你的公國?你要怎麼緩和階級矛盾?你要怎麼讓人們适應國家的性質改變?你要怎麼在保證是公國的前提下制定适合王國的制度?你打算怎麼應付接連不斷的天災和内亂?你又想怎麼應付國内虎視眈眈的其他勢力?”
“最後,童話王國這群人,你救得了?上千年的君主文化已經刻在了國人的骨子裡,你想怎麼讓這群人适應新身份?說句不好聽的,已經被人壓迫習慣的人,你想讓它挺直腰闆爬起來,他反而怪你讓它失去主心骨了。有的人就是習慣于受人統治,這種人作為主體根本難以生存。不以絕對的強權壓迫給它一個明确的方向讓它自己做決定是逼它上絞刑架。”
魔女冷冰冰地看着他,“人的适應性是個很悲哀的東西。被壓迫了這麼久,負擔早已變成理應如此了。奴性早已深深刻在了王國賤民的骨子裡。你貿然把人家脖子上的狗鍊取了,讓它往哪兒走?”
聰明人,好可怕。
可惜周瑾也同樣犟,隻淡聲道:“總得試試。不給人民一個站起來的機會,誰知道未來能是什麼樣?”
魔女隻漠然道:“飛蛾撲火,不可理喻。”
周瑾也看向魔女,道:“把王國交到一群人手上,總比一個人靠譜吧。”
魔女毫不退讓,“可悲的是群體時常比個人還愚蠢。”
周瑾還是那句話,“總得給人民一個機會。”說着又道,“那些問題你可以去問問女巫,或許她們會給你答案。我也隻想趕緊做完自己的事就走。”
“另外,之所以執着于推翻王國,隻是因為王國現在走錯了路,錯了就應該改,不論另一條路通向何方,也無所謂那條路長或短易或難,總比什麼都不做好。窮則思變,但王國不能真等到山窮水盡那天才開始思變,你覺得呢?”
魔女看了他良久,收了魔杖,“我懶得勸你。有點道理,但不能說服我。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時候你就知道痛了。”
周瑾放下了舉了半天的手,道:“畢竟有些事無所謂結果,有些無用功是必須做的。我知道你還在觀望,隻想請你多看看女巫,說不定她們能感動你呢?”
魔女皺了下眉,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玩家周瑾選擇陣營——女巫。】
【系統提示:檢測到劇情傾向變動,主線任務——成為國王更改為結束罪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