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麼。
卧室門邊,溫時淳深吸了一口氣。
裝神弄鬼的人他見過不少,冷靜下來一想,外面那扇鐵門的動靜和樓梯間多出來的腳步聲也不是不可以人為制造,況且他們都知道兇手就在附近。
試圖安慰自己。
但是……
額間的細碎白發塌了塌。
講道理,這地方的存在似乎就毫無科學可言。
剛剛系統也沒有回答他。
是因為他問到了關鍵點所以不便透露嗎?
看來是這樣了。
最後,門邊的青年長歎了一聲。
他合理懷疑這款遊戲的副本裡有些不幹不淨的鬼東西。
一想到這就已經忍不住毛骨悚然了!
噤聲許久的系統看着眼前這個面不改色害怕着的冷美boy,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由心底而生:【……】
系統還沒有意識到它自己的思緒也在飛轉:
到底要不要提醒這人……
但這人怎麼會這麼怕鬼?
不是外面世界裡受過特訓的特工嗎?
……哦,看起來是受過訓練,系統瞄了眼那張漂亮臉蛋上挂着的冷靜面具。
這反差着實令系統沉悶了一會。
而且……
剛剛它感應到宿主的恐懼值爆增的那瞬間……
這位宿主的另一項數值也跟着他的恐懼值一道齊頭并進。
就那一秒,系統感應到宿主的攻擊性和恐懼值同時飙到了閥門。
如果它這會兒有實體,神色應當是有些複雜的。
而它的宿主——已經向着房間内的那台電腦前走去了。
台式電腦放置在靠牆的一張實木書桌上,書桌正對着床,卧室裡的這張雙人床位于進門後的右側中央,床邊擺着一根老式木椅,離門更近一些的右側有一間浴室,雖然整間卧室陳設都有些古舊,但看上去應有盡有。
環境稍微有點壓抑。
但住一個活人完全沒有問題。
溫時淳往電腦桌旁邊走去。
卧室内的地闆上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很好的隐藏起了腳步聲。
他一路走向實木桌前,每走出一步都在地毯上踩下一個一厘米高左右的腳印。
那些塌陷的印子在他擡腳離開後緩慢地複原。
等他停靠在電腦前方後,修長的手指按下了這台台式機的啟動鍵。
等待中,溫時淳的視線轉向了窗外。
這間卧室的窗戶大約有三米高左右,窗簾沒有拉上,透過室内向外散出的微弱光線,隐約能看見外面黑暗中彌漫着一層白茫霧氣。
有雨點大的白光在黑夜中閃爍。
下雪了嗎?
幾秒後,收回視線時,目光落在了啟動後的電腦屏幕上。
主頁不需要密碼便登入了。
用戶名叫LZ。
LZ。
林喆?
“……”
好明顯的指示。
可惜已知信息太少了。
林喆為什麼會來到這座僻靜的山頂豪宅?
電腦的用戶名真是代表他的話,這裡是他家嗎?
這座宅子看上去老舊。
但宅子裡無論是家具還是裝飾,都是顯而易見的價格不菲。
溫時淳微微傾身,視線落在電腦的屏幕與鍵盤上。
他的食指輕輕拂過鍵盤一角。
沾起一層細灰。
鍵盤上還留有另一個人不久前使用時留下的指印,這指印應該屬于住在他隔壁那個叫何一的玩家。
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檢查過這台電腦了。
估計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溫時淳看向幹幹淨淨的電腦主頁。
屏幕上的軟件很少。
隻有一個搜索引擎和一個聊天軟件。
他又翻閱了一下電腦的文檔和垃圾箱。
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兇手早已将信息清理幹淨了。
視線最後落在了屏幕的右上角。
這台電腦沒有相連的網線。
溫時淳點開那個WI-FI圖标時,彈出來的方框裡也沒有可供用戶連接的網絡。
附近什麼也沒有。
空白的信号框看上去像一張慘白的人臉。
暫時放棄從電腦上尋找線索後。
他直起身,若有所思的目光掃向了門邊的那間浴室。
在檢查浴室前,白發美人細細地排查了一遍這間卧室,連镂空的木床下方他都冷着一張麻木的臉蹲下去瞅了眼,生怕下面就挂了個人,和他臉貼臉。
還好床底下什麼也沒有。
不過倒是讓他發現了一些别的東西。
床底的空間不算窄,溫時淳平躺在地毯上移進去時,手裡舉着原本放置于床頭櫃上的橙黃台燈。
他将手中的光源對上木床的底闆,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拂過底闆上的抓痕。
這是人類手指留下的抓痕。
有幾條甚至抓出了血痕。
隻是印記留下的日期應該有些時候了。
溫時淳的目光移動。
等等——
床下的人将手中光源往更裡面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