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帶來的金毛尋回犬,領先于衆人,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金毛犬站在終點門附近,粗大的尾巴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旋轉,“啪啪”地打在終點的門上。
本就被馬撞得不結實的紙闆門搖搖欲墜,被風一吹,突然拍在紅鬃烈馬的頭上。
“咴!”
紅鬃烈馬被吓了一跳,突然跳了起來。
衆人倒抽了一口氣。
秦斯年下意識抓住了馬的鬃毛,但駿馬巨大的力量還是讓秦斯年脫手摔了下去。
沈輕雲瞳孔驟縮,他甚至來不及細想,拽住了秦斯年胳膊處的衣服。
沈輕雲拽住秦斯年的一瞬間,在巨大的拉力下,斯年的襯衣“唰啦”一聲被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沈輕雲和秦斯年雙雙跌落在地上,他們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最終以秦斯年壓在沈輕雲的身上的姿勢停了下來。
應激的紅鬃烈馬驚慌地踏着步子,眼看着就要踩到秦斯年的身上。
雲年擋在了沈輕雲和秦斯年面前,它嘶吼了一聲,威脅紅鬃烈馬後退。
醫護人員像是救助珍稀動物一樣蜂擁而至。
沈輕雲和秦斯年被醫護人員扶着分開。
那是......
沈輕雲凝眸,看着秦斯年胸口那被崩了個大口子的襯衣----
沒看錯吧......
那好像有個牙印......
“沈輕雲,你真是耕牛吧!”陸曉擋住了沈輕雲的視線,他隐約看見沈輕雲把秦斯年的衣服都給扯破了,想起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巴掌,愈發覺得沈輕雲的力氣大得可怕。
幸好少音把沈輕雲給拒絕了,不然這麼大的力氣,誰能承受得了啊......
陸曉心想。
他并不知道,沈輕雲的力氣不僅僅有人承受,還接納得很好......
*
貴賓室内,秦斯年已經穿上了完好的衣服,他坐在供貴賓休息的床上,除了臉上有些擦傷,腳踝扭得有些腫,身體并沒有什麼大礙。
“他......怎麼樣。”秦斯年翻了一頁雜志,問道----
秦斯年的目光表面上是落在雜志上,可是眼前卻閃過賽馬時,屬于沈輕雲的一幕又一幕。
助理很想提醒把雜志拿反的秦總,但是看着秦總這深思熟慮的樣子,終究沒有開口,隻回答了秦斯年問的問題:“沈先生好像傷得有些嚴重。”
助理選擇了撒謊。
說來也奇怪,秦總那麼大一個人壓在沈先生身上,沈先生居然什麼事也沒有。
難不成是被秦總壓習慣了?
助理不由得納悶。
秦斯年又把雜志翻了一頁,但最後他還是把雜志合上扔到了一邊。
助理正想轉身離開,就聽到向來都會把任務一次性清楚明白地布置完的秦總,猶豫了片刻,最終低聲道:“這裡空氣有點悶,推我出去轉轉。”
秦斯年掀開被子,優雅地坐在了輪椅上。
助理并沒有問秦斯年想去哪裡轉,作為一個拿着高工資的白領,如果看不出秦總現在想去看望沈輕雲,他就實在是太失職了。
助理推着秦斯年向門口去。
秦斯年低下頭,他的餘光落在自己襯衣上----
沈輕雲看見了嗎......
秦斯年的倔強讓他不想被發現,但是心底卻癢得出奇。
“你跟陸曉說,讓他把《東乾王朝》開拍的時間延後一些。”秦斯年道,“讓公關部門運作一下。對了,皇途的公關部門不怎麼合格,從風尚招一批過去。”
助理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他一時語塞,正想要說出實話,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秦總,是沈先生。”保镖道。
秦斯年擡起頭,神色有些慌亂,他正想操作着輪椅回到床上,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見門突然被打開,同樣坐在輪椅上的沈輕雲正望着他。
沈輕雲的手上和腳上都打了石膏。
“沈......沈先生,您......”助理滿臉問号----
醫護人員不是說沈輕雲沒事嗎?
沈輕雲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後轉而向秦斯年道:“秦總,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想把雲年要回來,畢竟我們的關系不像當年那樣鐵。”
秦斯年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坐得端正,緊緊攥着膝蓋上的布料,他不想顯得在意,他想大大方方地把雲年還回去,卻又不想失去這與沈輕雲為數不多的聯系。
秦斯年最終還是要強地說道:“雖然我不介意你這麼做,但是,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也無所謂,既然這樣《東乾王朝》的出演費,就不用打在你的卡上了。”
“那怎麼行。”沈輕雲聳了聳肩,“我可不是打白工的人。”
“那你想怎麼樣。”秦斯年的聲音有些啞。
沈輕雲笑了笑,他低聲道:“關于飼養雲年的費用,秦總介意我身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