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弗雷家的小可愛呀?”
剛走到一樓大廳,一道調侃的聲音傳入郁生的耳朵。郁生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長得像明星一樣精緻的男人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郁生。
這眼神讓郁生的背上浮起一層白毛汗。
“不過,看起來沒我家的西澤乖巧。”男人笑着摸了摸身旁陌生青年的臉蛋。
這個青年長得也非常漂亮,擁有一頭金色及肩發和蔚藍色的眼眸,像是美劇裡的帥哥小偶像。
青年被男人撫摸着,露出幸福的笑容,主動鑽進了男人的懷裡,摟住了男人的腰。
這一幕實在給了郁生太大的沖擊,郁生僵愣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
“嗯?弗雷,你家的小寵物怎麼像個樁子站着不動?”男人突然轉頭沖門外喊,門外正采摘着花葉的弗雷面無表情地走進來,随意地掃了一眼被男人抱在懷中的西澤,皺起了眉,“莫斯,收斂一些。”
莫斯哈哈大笑,不甚在意,“怎麼弗雷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老古闆?再說了,西澤是我最心愛的小寵物,主人抱自己的小寵物,哪裡不對嗎?”說着,莫斯笑眯眯地親了西澤一口,炫耀的意味十足。
郁生默默攥緊了拳頭,他忍了幾忍,才按捺住上去揍莫斯一拳的沖動,這個星際人的笑容讓他惡心。
路德一直在旁邊監控着郁生的反應,他見郁生眼神變化,及時出聲提醒,“鈴铛,你要去弗雷先生那裡幫忙。”
“過來。”弗雷也順着路德的話,沖郁生招了招手。郁生瞥一眼笑得溫柔燦爛的男人,擡步往弗雷的方向走去。無論如何,至少弗雷疏離的神态不會讓自己汗毛倒豎。
弗雷非常自然地将郁生攬到自己懷裡,讓郁生貼着自己坐下來。郁生已經頭皮發麻,實在不想待在這種場合,可他又不得不配合,隻好去煮茶,假裝自己很忙碌。
莫斯的行為卻越來越放肆,他一邊神色坦然地同弗雷聊天,一邊讓西澤仰躺在他的腿上,伸出手摩挲西澤的脖子和肚子,甚至偶爾還會拍拍西澤的屁股。
弗雷的眉頭越皺越深,“莫斯,即使他是寵物,也是類人寵物,并不是球球獸。”
弗雷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确了。
但莫斯卻無所謂道,“有什麼區别嗎?反正都是寵物,逗着玩玩而已。”
“咔嚓——”
拿茶杯的手一抖,杯子整個摔了下來,熱水灑了半個桌子。
路德趕緊上前,剛要向莫斯道歉,卻沒想到郁生接着做了一個更放肆的舉動。
郁生的臉漲紅了,不是羞的,是氣的,他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騰地站起來,一拳揍向莫斯那張堪比明星的臉,這一拳用足了氣力,那張臉瞬間挂了彩,有血絲從傷口滲了出來。
莫斯一向笑眯眯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縫,原本以他的身手,這一拳不是不能躲開。隻是哪怕事情再重來一次,莫斯也想不到朋友家養的一隻寵物會沖上來給自己一拳。
“人渣!”郁生大聲罵道,然而他并不會用星際語罵人,這兩個字是用中文說出來的。
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西澤,抱緊了莫斯的腿瑟瑟發抖,卻在周圍人沒注意到他的時候,微微擡眸,複雜地看了郁生一眼。
路德神情大變,匆匆上前為莫斯行禮道歉,又讓侍女請醫生來。
至于膽敢攻擊客人的郁生……
路德看向弗雷。
弗雷也很驚訝郁生的爆發,他的神情上看不出什麼怒火,隻是沖路德擺擺手,“把鈴铛送回寵物室,關好了,不許他出來。”
路德想要說什麼,但由于客人在場,他隻能鞠躬領命,把郁生送回去了。
莫斯惡狠狠的目光鎖住弗雷,“它傷了我,你居然就隻是把它關起來?”
弗雷神色淡淡,“不然呢,需要我開新聞發布會,當着全星際的面替我的寵物向你道歉,因為你被我的寵物揍了?”
“……”莫斯的目光更兇狠了,但他卻無話可說,要是讓别人知道自己居然被一隻小寵物傷到,莫斯家族的臉都會被丢盡。
他擦了擦眼角滲出的血,那血液不同于任何一個地球人,是藍色的血,詭異又豔麗。
醫生很快趕來,為莫斯消毒、上藥,包紮,事後領了不菲的報酬和封口費,又匆匆離開了。
莫斯将一旁蹲坐在地上的西澤抱到懷裡,西澤溫和順從地在他脖頸處蹭了蹭,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莫斯的臉,隔着創口布溫柔地親了親。
莫斯頓時眉開眼笑,使勁兒在西澤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弗雷瞥了莫斯一眼,“莫斯,我們要談生意了。”
“哦。”莫斯遺憾地拍了拍西澤的腦袋,伸手晃了晃西澤脖子上挂着鈴铛的項圈,“寶貝,你自己出去玩一會兒吧,注意安全。對了,不要找弗雷家的寵物玩,沒有馴服的藍獸真是太可怕了。”
“是,主人。”西澤乖巧地垂着頭,從頭頂可以看到他金色的發旋兒,這讓莫斯心裡直癢癢,但寵物再可愛也不及家族的生意重要。
想到小寵物在床上又脆弱又可愛又乖巧的模樣,莫斯隻覺得蠢蠢欲動。他搖搖頭,刹住绮念,同弗雷一本正經地談起生意來。
離開大廳的西澤卻沒有聽他主人的囑咐,而是避開侍女侍衛的視線,偷偷溜上了樓。他大體地掃了一眼,準确地判斷出寵物室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郁生正在屋裡,怔怔地躺在床上。他不是那種淡漠的人,當巨大的主寵差異血淋淋地暴露在他的面前時,他無法無動于衷。
他本以為在弗雷家裡所遭受的一切已經是極大的侮辱,今天卻見識到了真正把一個人類當做寵物來對待,有多麼讓他惡心。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