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給你當導遊!”熱心青年拍拍胸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海中的盾牌,你叫我海盾就可以了。”說着,還給郁生顯示了一下自己腦袋上頂着的網名。
郁生不知道怎麼在腦袋頂顯示名字,便按照海盾的指揮用意念召喚出系統面闆,很快,“沒尾巴的球球獸”這幾個大字在郁生的腦袋上顯示出來,海盾噗地笑出聲,“沒尾巴的球球獸?這是你養的寵物嗎?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郁生也很無語,随機起名趕上這種奇怪的名字,他擺擺手,示意海盾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就叫我……”
“我就叫你球球吧!”海盾自來熟道。
盡管郁生對“球球”這個昵稱是拒絕的,但在海盾無視他的意見喊了好幾次以後,郁生妥協了。
反正是個網名,怎麼順口怎麼來吧。
作為軍校生的海盾,最先帶着郁生去的就是機甲訓練場。
在機甲訓練場的大廳,來往的人們絡繹不絕,或是在咨詢機甲比賽的相關事宜,或是租賃場地進行機甲訓練,還有一些人,眉頭緊鎖着盯着即将開賽的雙方選手的名字,遲遲不知該把賭注下在誰身上。
“選‘秃了毛的雞’吧大叔!”看着一個中年男人糾結賭注下給誰,海盾順口道,“這兩個選手我都遇到過,‘秃了毛的雞’更勝一籌。”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光屏和海盾身上流轉幾回,大概是自己也不知道該投誰,幹脆就按海盾說的選了,壓了500銅星币。然後他又額外交了50銅星币,腳下立刻出現一個圓形的藍色傳送陣,光芒流轉,中年男人消失在陣中。
見郁生一臉疑惑,海盾解釋道,“50銅星币是觀賽的票錢,大叔如果不去現場觀賽,可以在外面等結果,如果要去現場看比賽的話,就要多交50銅星币,走,咱倆也去看!”
郁生的腳步一頓,“抱歉,我确實沒有錢。”
海盾估摸着郁生既然是剛上網,可能還沒把個人終端裡的錢連接網絡,便了然道,“沒事沒事,我先墊上,以後再還我就可以。”
郁生本還想推辭,他并不願欠人情,可他又确實非常想親眼看一下這個機甲比賽是什麼樣子,便同意了海盾的提議,暗下決定回去就想辦法賺錢。
海盾在光屏上繳了款,很快,郁生和海盾的腳下也出現了同樣的藍色傳送陣,郁生隻覺得眼前一片白光閃過,下一秒,自己便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空曠場地的看台上。看台上人山人海,大家舉着橫幅,為自己支持的選手揮動雙手,高聲呐喊。
不過與地球上的各種賽場不同的是,這個機甲賽的賽場的看台和中心場地被透明的玻璃狀的東西隔開了。
“為什麼要隔開看台?”郁生問出自己的疑惑。
海盾翻了個白眼兒,“這不是廢話嗎,不隔開,等會兒打起來又是輻射炮又是激光槍的,難不成全打到觀衆身上?”
“可是,這裡不是虛拟網嗎?”郁生還是不理解,既然在虛拟網,觀衆應該不會受到真實傷害啊。
“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海盾給土包子郁生耐心解釋道,“我們能夠進入全息星際網,是因為我們的思維腦電波被提取進來了,而過于真實的死亡體驗會給我們的腦電波造成我們已經死亡的錯覺,所以在虛拟世界中的死亡,有極大概率會導緻現實世界的腦休克,從而變成植物人。”
郁生默默地聽完,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到了選手預備開賽的時間了,全場的氛圍像進了水的油鍋,劇烈地沸騰起來。
郁生在一片尖叫聲中,看到兩台十幾米高的機甲各自飛旋入場,一台風格非常低調,銀灰色的外壁折射着暗芒,巨大的機翼收攏,變作擁有炮口的手臂。這是一台人形機甲。
而另一台,風格則是格外迥異。機甲的造型就是一隻昂着頭的公雞,顔色也是花花綠綠閃瞎衆人,偏偏這位選手的迷弟迷妹還不少,好多觀衆扯着橫幅嗷嗷大叫,“秃毛雞!秃毛雞!啊啊啊我們愛你!”
郁生:“……”也不是很懂星際人的審美。
随着主持人宣讀比賽規則和生死條約,裁判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那台公雞機甲立刻一躍而起,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是尖利的武器,像一把緻命的刀扇,直直地刺向銀色機甲。銀色機甲顯然不打算硬碰硬,淩空一個後翻,躲過了這一擊,反手向上開了一炮,正中公雞機甲的屁股,公雞機甲的屁股似乎是裝能源的部位,細流狀的白光從那個炮孔中向外傾瀉。
全場一片唏噓,所有人都沒想到僅僅是過第一招,“秃了毛的雞”就面臨被淘汰的危機。對面的“蓋爾銀輪”甚至不需要再主動攻擊,隻要不斷躲避,拖延下去,早晚“秃了毛的雞”的能源就會被耗光,不戰而勝。
比起剛開局的瘋狂,現在的觀衆氛圍不說落針可聞,至少是一片寂靜,大家都揪心地看着賽場中央,生怕這場比賽就這樣落下帷幕。
郁生小聲道,“你等下可别讓那個大叔看到你,誰讓你信誓旦旦地說秃毛雞水平高,這下打臉了吧?”
海盾揚着眉,高聲道,“你放心,我的判斷錯不了。秃毛雞雖說入場特别容易沖動,但他的技術絕對是實打實的比蓋爾銀輪高一大截,不信你就看着。”
周圍的人聽到了海盾這份宣言,紛紛或鄙夷或同情地瞥海盾一眼,像是在看個傻子。
海盾忿忿,沖郁生嘀咕,“球球,你别不信我!我可是‘慕斯軍校’專業的機甲戰鬥系的學生,比這些半吊子的網絡玩家不知懂行多少倍。他們也就是來賭個輸赢,賺點小錢罷了,我可是要把‘三等賽組’以上的比賽全悉心研究一遍!”
郁生其實聽不太懂“三等賽組”之類的詞,不過他還是配合地點頭,很好地安撫了海盾郁悶的心情。
在海盾說話的功夫,賽場上公雞仰頭張口,郁生本能地以為它要打鳴,誰知人家是從嘴裡發射炮彈,銀色機甲應該是料到了公雞的舉動,側步輕松躲開。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從銀色機甲中傳出來,“你開始自亂陣腳了嗎秃毛雞?哈哈哈哈!”
秃毛雞一言未發,一個猛子飛向銀色機甲的上方,就像剛開始那樣,尖利的翅膀直刺銀色機甲的核心操控區,郁生一愣,這、這難道要在同一個坑摔倒兩次?這是生怕自己漏油不夠快嗎?
蓋爾銀輪雙眼一眯,内心狂喜,這個秃毛雞居然沖動到這個地步,那就不怪他把握機會了!
隻見銀色機甲也像開始那樣,後翻避開,然後向公雞屁股開炮。
就在這個瞬間,那隻公雞的一隻爪子突然延伸,直直地刺下來,因為後翻正面朝上的銀色機甲頓時被“開膛破肚”,核心操控區立馬崩盤。銀色機甲頭頂代表失去行動力的紅燈亮起,與此同時,公雞的雞屁股又挨了一炮,細流傾瀉的能源變成了瀑布狀,沒一會兒就流光了,公雞的雞冠也亮了紅燈。
但是不管怎樣,能源的流失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公雞的亮燈時間比銀色機甲晚了七八秒。
“秃了毛的雞”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全場鼓掌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