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放心。”視頻中,西澤雖然躺在床上,但面色紅潤,氣色很好,“你在溫星也不要懈怠,好好訓練。”
“你在漫圖星,要小心伯特的餘黨……”話還沒說完,西澤消失在視頻中,露出了莫斯的黑臉。
“有我在,他不需要小心。”莫斯揚了揚下巴,“你老老實實跟着你主人吧!”說完便挂斷了通訊。
要是莫斯的真人站在郁生面前,郁生估計會氣得給他一拳。
“别理他。”弗雷淡淡道,“早晚會有報應。”
“媽媽,我要吃肉肉!”衣服被揪住,耳邊再次響起郁光喋喋不休的要吃肉的催促,郁生一把将郁光抱起來,伸手輕輕拍了郁光腦袋一巴掌,“不許吃了!”
郁光癟起嘴巴,來了小脾氣,但他不舍得置氣郁生,隻好委委屈屈地拽着郁生的衣角,不說話了。
弗雷蹲下來,柔聲道,“小光去玩具房玩好不好?”
弗雷為郁光準備了一個偌大的玩具房,星際生産的幾乎所有類型的玩具都被收納其中,應有盡有、琳琅滿目。對郁光這個自小就關在籠子裡抽血、做實驗的孩子來說,具有不亞于吃肉的吸引力。
郁光的注意力被轉移,弗雷招了招手,叫過一名侍女,讓她領着郁光去玩具房。
“怎麼了?”見弗雷刻意将郁光支開,郁生便明白弗雷要單獨與他說一些事情。
“我必須告訴你,郁光的情況并不好。”弗雷直言道。
郁生心中猛地一跳,他腦海裡頓時閃過郁澤死在他懷裡的面容,大腦嗡嗡作響,“小光…小光也隻能活七天?不可能,小光不是藍獸克隆的成功實驗品嗎?”
“你别着急。”弗雷繼續道,“他是目前屋克研發基地最成功的實驗品,但他并不完美。醫療團隊連夜鑽研了研發基地留下來的資料,正在讨論解決的方法。”
這些克隆實驗品皆活不過七日,是有原因的。他們的幼年體無法承受星際環境的輻射,因此,每一個實驗品,天生就是“藍血綜合征”的患者。藍血綜合征,一旦發病,死亡率百分之百。
他們繼承了郁生的紅色血液,擁有藍星人的基因和身體,卻因為星際環境的影響,造血細胞發生紊亂,也産生了能夠适應星際輻射的藍血,兩種不同血液混在一起,随時都會爆發特殊排異反應,而從有征兆到第一個發病日之間的周期,便是七天。
在研發基地,研究人員随時監測實驗品體内的藍血水平,如果剛出生的藍獸藍血水平就很高,研究人員會直接判其為失敗品,因為藍血水平越高,意味着藍血綜合征發病的可能性越大。而如果一出生藍血水平低,研究人員就會将其留下來,豢養、觀察,一旦出現α血象忽高忽低的征兆,就說明這隻藍獸将在七日左右發病,八字胡就會将實驗品帶出研發基地,賣給那些分區的老大。
到目前為止,隻有郁光沒有出現過發病征兆,安穩地活到了七歲。但這并不代表,郁光永遠都不會出現危險。
雖然弗雷并不願意讓郁生着急,但他不能瞞着郁生,作為郁光的監護人,郁生有知道真實情況的權利。
無論郁生給自己做多少次心理建設,當郁光沖過來要抱抱的時候,郁生還是沒辦法冷靜。
他緊緊地抱住郁光,勒得郁光都有些難受了,伸出小手拍了拍郁生的背,一字一頓道,“媽媽,不哭。”
郁生的身體顫了一下,緩緩松開郁光,伸手輕輕碰了碰郁光的小臉兒,“走,我帶你吃肉肉。”
“肉肉!我要吃肉肉!”這幾天,郁光别的話說不利索,倒是跟吃肉有關的話喊得特溜兒,一點哏都不打。
郁生被逗笑,牽着郁光的小手,親自帶着郁光去了離他們最近的廚房,裡面放着弗雷親手制作的小脊排,隻要熱一熱,香味就會充斥整個房間。
郁光口水都兜不住了,蹦着高要肉吃。
郁生一邊教他使用刀叉,一邊道,“你有個西澤叔叔,做飯特别好吃,等以後見面了,讓他給你做肉吃。”
凡是跟肉挂鈎的事情,郁光都學得特别快。他牢牢地記住了西澤叔叔這個人,隔幾天就要問郁生西澤叔叔在哪兒、什麼時候來,郁生被纏的沒法,隻好隔幾日就跟西澤開視頻通訊,讓西澤來哄郁光。
這日,依舊是在晚上七點,通訊響了。
西澤眼睛一亮,剛要接起通訊,旁邊伸出一隻大手,“啪”得一聲将通訊挂斷了。
西澤冷下臉,回頭一看,果然是莫斯。
“你做什麼?”西澤問道。
“每天打電話都打不夠嗎?”莫斯眯着眼睛,吐出口的話幽怨無比,“那隻鈴铛有多吸引你?物種相同?可惜他不是異性。”
西澤攥起拳頭,強忍着沒有給他一拳,但他并不能沖動。
西澤很清楚,自己在莫斯這裡養傷,莫斯或許是顧忌什麼,不敢像以前一樣囚禁、侵犯自己,但一旦腳傷徹底愈合,等待自己的,恐怕又是無盡的折磨。
因此,盡管西澤的腳已經大大好轉,西澤卻依舊裝出一副沒法走路的樣子,也幸好莫斯沒有再請醫生來,而是親手照顧西澤,幫西澤康複,所以沒看出西澤是在裝病。
見西澤不說話,重新躺進被窩裡。莫斯隻覺得有股無名火在心頭竄起,燒得他渾身難受,可他不敢也不能發洩出來。隻要他想像從前一樣,将西澤壓在床上狠狠地侵犯,讓他哭着叫自己主人,西澤遍體鱗傷倒在他懷裡,氣若遊絲的一幕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至今,莫斯都無法擺脫夢魇,他不敢逼西澤了,他恐懼西澤再次不惜性命地離開自己。
莫斯毫不留情地掐了自己手心一下,掐出一道血痕,這才壓下心頭的邪火,僵着臉冷聲道,“我去給你煲粥。”便轉身離開了西澤的房間。
西澤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翻身起床,重新拿起通訊儀給郁生撥了回去,看到由光線組成的活靈活現的郁光投影,沖着自己伸手要抱抱,甜甜地叫着西澤叔叔要吃肉,這才重新露出笑容。
在溫星王宮的這幾日,郁生一直過得很平靜。他一邊帶孩子,一邊在醫生允許的範圍内進行格鬥訓練,但機甲訓練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