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緊張,瓦塔。”郁生的聲音響起,“冷靜,我們替你牽制住它!”話畢,銀龍已經擋在了瓦塔機甲身前,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撞,銀龍隻是晃了晃,沒有移動,但郁生的口中卻吐出一口鮮血。
他為了穩住機甲,用磅礴的精神力将銀龍裹了起來,精神力圍成的屏障被花斑蟲撞碎,同時也給郁生本身以重創。
弗雷的手指顫了一下,他的目光淩厲,利落地下令道,“瓦塔最後一槍,不中就撤離!珪拉?”
“是!”珪拉的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地點擊,瞬間,所有人的機甲屏幕上都收到了珪拉規劃的逃離路線。
“撤離時馬爾斯開路,我斷後。”弗雷下完最後一道指令,同時操縱着雷霆,繼續與郁生一起牽制兩隻花斑蟲。
郁生的大腦嗡嗡作響,汗水浸濕全身,要不是剛剛他的精神力受到損傷,現在将機甲變形為龍,說不定有一戰之力。
“砰!”這個時候,瓦塔開槍了,子彈分毫不差地打中了複眼上方的黑點,小的那隻蟲子慘叫一聲,像斷了線的風筝墜落下去。
大的那隻意識到夥伴身亡,登時被激怒到頂點,它的身子像充氣一樣暴漲雙倍,天空幾乎都被它遮了起來,山頭黑壓壓一片,仿若怪獸降臨。
郁生的手指收緊,他咬了咬牙,道,“你們撤,我斷後。”說完,他努力凝神,分出一股精神力湧向銀龍内的紅色匣子,想硬扛着變形為龍,與巨蟲決一死戰。
“不行!”弗雷嚴厲的聲音擊在郁生心頭,讓郁生那股精神力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就是這一停頓,山谷中突然沖出了無數的機甲,正是與他們一同前來尋找紅血石的大部隊,蟲子被吸引了注意力,龐大的身形扭轉了一下,B小組趁機按照珪拉規劃的路線逃離。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那片機甲内,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原本他們就是被一群打不完的狂峰從山谷中攆了出來,沒想到剛出來,就看到這個大機甲數倍有餘的大蟲子,還會飛?!這特麼是史前巨蟲吧?
“快跑!”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郁生他們的機甲,大喊道,“按他們的逃離路線跑!”
一時間,大片的機甲一窩蜂地尾随着雷霆号,後面追着花斑蟲和密密麻麻遮天蓋地的狂峰,所有人的腦海裡已經沒什麼紅血石藍血石了,隻剩下兩個字:逃命!
“陛下,好像沒有危險了。”不知逃了多久,珪拉的聲音響起,“已經掃描不到巨蟲的生物波,我們甩掉他們了。”
大家紛紛松了口氣,弗雷道,“尋找降落點,我們需要休息整頓。”
“呃,不過……”珪拉突然又發現了什麼,遲疑道,“我們的後面追着大量的機甲,要發出回避警告嗎?”
“不用。”弗雷也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代表機甲的藍點,“這裡太古怪,最好多人聚集在一起。”
七架機甲停在一個沒有被地震波及的山頭,成員們從機甲中躍出來,皆是一臉疲憊,全身冷汗,郁生的臉色要更蒼白幾分。
沉默寡言的瓦塔走到郁生面前,無聲地低頭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可道歉的?”郁生無奈地笑笑,“換誰也不會比你做的更好了,更何況,我的任務就是牽制它,你無需覺得愧疚。”
雖然郁生這麼說了,瓦塔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郁生旁邊,一會兒端水一會兒送糧,直到弗雷黑着臉把郁生搶回自己懷裡抱着,并令他該幹啥幹啥,他才走走停停,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郁生全身放松,癱軟在弗雷懷裡,輕輕吐出一口氣,“頭疼。”
弗雷深深皺着眉,一邊給郁生揉着太陽穴,一邊道,“下次再莽撞,我就……”
“就什麼?”盡管頭痛欲裂,郁生還是樂了,“别卡殼啊!”
“就打你屁股。”弗雷嚴肅地放完狠話,手上的力道卻輕的不能再輕,生怕郁生會不舒服。
郁生的心頭一跳,不知為啥突然想到了不太純潔的方面,臉和耳朵爬上紅暈,被弗雷看在眼裡,還以為是郁生因為精神力受損發燒了,急得他起身要向蓋倫拿藥。
“别去!”郁生一把拽住弗雷的衣角,吞吞吐吐道,“我沒事,你、你低下頭。”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弗雷跪下來,俯身貼向郁生的臉。
郁生一撐身子,頭顱上揚,嘴唇貼上了弗雷的唇,溫柔的觸覺從唇間遞到心裡,融化了所有焦慮和不安。
“郁生!你……”
“噓!閉嘴!”
馬爾斯的叫喊和珪拉的攔截一前一後傳入郁生的耳朵,郁生趕緊同弗雷分開,面紅耳赤道,“好了,我沒事了。”說完趕緊爬起來,逃似的快步走向馬爾斯,“叫我什麼事?”
弗雷留在原地,無意識地擡手撫過嘴唇,耳朵也悄悄紅了。
“郁生,蓋倫配了精神力舒緩劑,特意去了釿,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藥物效果,要不你試試?”馬爾斯道。
“行,我試試吧。”精神力舒緩劑是針對精神力損失引起的頭痛的一種特效藥,雖然對精神力補充沒有幫助,但無疑能讓郁生舒服一些。
“我去給你拿!”馬爾斯轉身跑向蓋倫。
珪拉眼睛亮亮的,戳了戳郁生,“剛剛馬爾斯那個傻子是不是影響你和陛下了?”
郁生眼睛亂瞟,裝傻道,“影響什麼?我和陛下幹什麼了?”
“啧,你和陛下不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珪拉不屑地瞪了郁生一眼,轉身走了。
留下郁生在原地一臉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