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忍忍。時間快到了，小心一會兒她們都走了，那咱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林笑意的話讓林笑果保持了最後幾分理智，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重新将自己裝在父母過去為她設定的“大家閨秀”的牢籠中，将她們幾人引向預定好的卡座。

“既然來這裡，怎麼能不喝些什麼呢，如果不介意的話，亦曼，我就幫你們點了。”她嘴上說着客套的話，實則讓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嘴，隻能任憑她的安排。 “要一杯‘天使之吻’給亦曼，再來一杯櫻花酒和桃紅葡萄酒。”林笑果狀似常客，非常自信且熟悉這一套流程。

“不用，我們兩個不會喝酒的。”陸亦曼語氣堅定，毫無一絲屈從之意。

林笑果心想：既然來了，哪裡輪得到你做主。臉色瞬時拉了下來，語氣不善： “怎麼，你不是來誠心向我道歉的嗎？這點小事都不肯做。”她見陸亦曼依舊“冥頑不靈”，于是最後的一絲懼意和悔意也盡數消散。

“别忘了，是你對不起我。要不是你，我父親會死？我母親會瘋？都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陸亦曼心底十分愧疚，起身之後，朝向林笑果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你說的這些都是我對不住你。雖然，我的道歉可能什麼都無法挽回，但你盡管找我撒氣，我一定毫無怨言。”

林笑果長舒一口氣，拿起林笑意端回來的酒輕輕抿了幾口，深紅的酒水染紅了女孩的嘴唇，也逐漸染紅了她的雙頰。酒杯輕晃之間，仿佛搖出一片新的天地，别有洞天，令人難以捉摸，這是林笑果從未見過的福地。

“既然你誠心向我道歉，那就喝了這杯酒。”她聲音沙啞， “隻要你喝了它，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她遞過來一杯酒，杯中透着眩目的紅……

……

若說聞朝為何放着大好的工作時間不去賺錢養家，奔波在各大“夜色朦胧”的場所，這一行為不僅喪失了作為一名合格“社畜”的思想覺悟，更加拉低了作為一名合格“奶哥”的道德水平。

當然還是為了他那位捧在手裡怕“炸”了，含在嘴裡怕給人整“肝硬化”了，甚至放到龛閣子裡都怕她給供壇裡的神像給吓怕了的“好妹妹”。

就在幾天前，趙知返敲開他家房門通知他聞言跟人打架，這個消息如同“驚天響雷”一般在他的心口炸開，若不是他“心如磐石”、“心硬如鐵”，恐怕聞言那死丫頭“難逃一死”。

在得知了那個人就是何東顔之後，聞朝反而冷靜下來，思考聞言在何東顔之死一事上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

随着梁毅昆的自首，整個案件似乎即将水落石出，但是紛纭的疑點卻一直萦繞在聞朝的心頭——何東顔是服用違禁藥而死的，他随身攜帶違禁藥出現在少年宮的目的應該是“引誘”低齡孩童去某個地方當作“貨物”，然後用對待梁曉情的方法實施“交易”。這種違禁藥按理說應該是和梁曉情在日記中描述的是同一種藥物，它的作用應該是使人失去知覺，進而讓那些“人”有“為所欲為”的時間。可是，何東顔吃下去後卻死了，死因也是因為這種藥物。

為什麼梁曉情服用過那麼多次的藥物到了何東顔那裡就成了斷命的毒，是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還是何東顔服用的劑量太大？總不會是老天看不慣他的所作作為，提前送他上西天吧？可是要送也該送幕後的黑手， “交易”的牲口，控制藥源的那些東西一起歸西。

不管哪種結果，他都不希望聞言被卷進這場風波。

隻可惜，他對聞言的信任就像春寒料峭之際正在薄冰上行走的人對冰層的信任，哪怕天氣依然寒冷如冬，但是每一次望着深不見底的湖水，都會有刺骨的嚴寒順着神經向上刺激人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在說，下面翻肚的凍魚就是你信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