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是孤身上前,緩慢地邁着腳步,确定了沙發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穩,的确是睡着了後,這才走近,手上的東西也随之掉了下去,正正好好地砸在這位老哥的身上。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一下。”雖然他這麼說着,但是神色上卻不見一絲愧疚之色。
雖然這人看上去是“意外”地闖進來的,但是這“意外”究竟是真是假他們不敢确認。他們進來之前已經關上了門,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并沒有将門鎖上。剛才他們說話時雖然沒有明确地說出能夠洩露身份的話,但還不知道他在外聽了多久牆角,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所以還是……
聞朝走上前,用力地推了推他,把他掀倒在地,“看來是真昏過去了。”
然後他才放心地說道:“你不必攔我,”他指了指正昏迷着的宋河,“一會等到他醒來,有的是人攔我們。”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本無意用這種方式推動你們提前行動,這樣不僅會産生更多的漏網之魚,而且,”聞朝說,“他們未必沒有底牌。”
“我原本隻是想查清案子,讓那兩個孩子不會死的不明不白。”他垂下眼睛,睫毛微顫,看上去竟有幾分脆弱。
“但我也不想因為我的緣故,導緻警方的行動失敗,讓案件背後的人渣逃離法網。”
“所以——”
“所以我毅然決然地為公共事業奉獻自身——”
又是砰的一聲,門再度被打開——
……
砰砰砰幾聲槍聲過後,整個二号會場陷入了黑暗,原本歡聲笑語的人群頓了一下後,瞬間驚聲四起。
聞朝背靠着牆摸索着,突然碰到了一隻微涼的手。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從“黑暗中神秘的手掌”聯想到各路驚悚鬼片,而是迅速地動作,試圖制服手的主人。
“别動,是我。”
聽到說話人的聲音,聞朝倏地止住了動作。
“傷到哪了,右臂?”趙知返麻利地給原本挂在衣領上的眼鏡換了一隻鏡片,順手将另外一直鏡片遞向聞朝,然後将聞朝半擁在懷裡,從身後撐着将他扶起來。
聞朝從趙知返的手中摸出了鏡片,順勢倒在他身上,“我/操,他們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先離開這裡。”
二人順着擁擠的人群往外擠,趙知返護着聞朝受傷的胳膊。
由于他們一直靠牆走,所以出去的還算順利。到了一個稍微空曠的角落,趙知返将聞朝拽到一旁,用從桌上随手拿的一條餐巾将他的胳膊包紮起來。
“我還沒開口呢,你着急上前幹什麼。”趙知返的聲音沉下來。
聞朝接着趙知返遞給他的夜視鏡片,看到他沉下的臉色,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
“哪想到這夥人不按常理出牌啊,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肯聽,要是我,嘶——”“你這麼用力做什麼。”
“你的花招也就騙騙那些疑心重的人,換了剛剛那群真槍實彈、上來就動手的不還是沒轍。”
趙知返見聞朝疼的厲害,喃喃地說:“真是活該,看你下次還不由分說地就往前沖嗎。”
“我這不是沒事嗎,這次隻是意外,我保證。”聞朝對這次的出師未捷表示不以為然。
“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可倒好,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趙知返人在氣頭上,手上的力道卻方輕了些許,“這次算你幸運,傷口位置不緻命,而且隻是擦傷。”
剛才正在聞朝要出去時,突然闖入了兩個人,是混入人群的安保人員。其中一個身上還攜帶着小型qiang/支。
他們進入後,不由分說就朝着室内幾人開槍,根本就沒管聞朝那微乎其微的解釋聲。而那個暈倒在地的“醉鬼”也顯出了“原形”,他們竟是一夥的。
幾人連忙借着室内的沙發等器具當作遮蔽物躲下來。
聞朝瞬間想通了“醉鬼”的身份,靈機一動,竟不要命似的上前從暈倒的“醉鬼”身上薅出了一把同款qiang/支,也正是因此手臂上手了傷。
他蹲下後順勢将槍扔給了方便射擊的許茗山。許茗山也沒猶豫,将來人的槍從手中打落。
這樣的聲響瞬間引來了外界的注意,三人也暗叫不妙。
顯然當前的情況是他們才是那隻“甕中之鼈”,如果不在有限的時間内離開這裡,恐怕他們三個都在劫難逃。
就在他們正在為如何離開這裡發愁時,中彈倒地的其中一人竟跟其他同夥聯系上了。
“進來‘髒東西’了,SWAP二号廳!”
話還未落,他手中的呼叫器就被打掉,他的手也因此血/淋淋的難以移動一下。
不過傳呼器的對面還是意識到了他們的存在。
“先離開這兒。”混亂中趙知返一一電倒地上的兩人并奪走了他們的武器。
幾人裝作無事從房間中離開了。
他們沒見到的是,在他們離開後,原本躺在窗邊地上的宋河攀着窗台緩緩站了起來……
“王八蛋,敢電我。”
“關掉總閘,我陪他們好好玩玩。”他用智腦指揮着控制中心。
“不知好歹!”
控制中心果斷地按照宋河的命令關掉總閘,并将所有的出口關閉。
封閉、幽暗、嘈雜、擁擠——混亂充斥着這個本就瘋狂的俱樂部。它們讓瘋狂更上一層樓,讓陰暗滋生更毒的害蟲。
人在黑暗中會做出什麼事情,真是讓人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