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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chapter 66 但求一生,人無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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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闆不夠厚道,但還算是精打細算,将‘貨物’詳詳細細地分了個三六九等。三等的做給六等當玩物,六等倒是喜上眉梢。隻不過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六等的就不會是九等的玩意兒呢。你們瞧,現在不就成了嘛。”聞朝走下來,走入了血水遍地中。

一直嘈雜的環境中竟難得寂靜了片刻。

從他的第一句話起,有人就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因而恐慌地看向四周,看向那些不存在的“客人”,那些光顧他們的“客人”。

“終于發現了,真期待他們這副吃癟的表情。”

“哎呀,他幹嘛挑明了呀。什麼都知道了就沒意思了,讓他們垂死掙紮,到最後才發現被玩/弄的真相,那多有意思啊!”

“喲喲喲,看來我賭赢了,這個新人可是活不久了,我可要好好欣賞欣賞他的遺/容。”

“本來還以為這個能帶來好戲看呢,看來不過如此。掃興。”

“恐怕馬上這個新來的就得被生吞活剝了吧。”

但這幾秒鐘的寂靜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罷了。

聞朝先發制人,向前幾步将距離他最近的男人一腳踹到,作勢将一直藏在袖口的刀直/插/要害,一刀/斃/命。

男人的大動/脈噴射出的鮮/血一米多高,聞朝側身躲避,還是被淋了一身。男人到死還沒有松開手中拎着的、被他當作戰利品一樣炫耀的半具/屍/體。鮮/血/将屍/體的白裙染成紅裙。

他這一招先發制人、浴血而出的舉動倒是震驚了衆人幾秒,不過他們很快還是反應過來,撲向聞朝。

一個早就割斷了長裙的女人沖了上來,聞朝不會小瞧她,準确來說不會小瞧任何一個能夠活到如今的人。她已經在方才的肆/虐中除去了好幾個身形大她幾倍的壯碩男人。

女人靈活得很,見機不妙,閃躲迅速,跟其他人搭配着,不斷上來挑釁,卻又能阻礙聞朝的動作。

他的身上也已經見了血。傷痛往往能夠激發人類的鬥志,就像鬥雞到最後即使遍體鱗傷,但兩方的雞還是在人們尖利的喊聲中鬥個至死方休。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迅速應對女人的攻擊。每一次她接近,聞朝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猛烈的攻擊,毫不保留,刀刀緻命。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生生将女人逼退數步。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名身材壯碩的男人從側面撲來。他身軀高大,通體散發着一股兇猛和血/腥/的氣息,顯然經過了訓練和實操。

聞朝迅速反應,閃避對方的拳腳,巧妙借用地理優勢,利用和自己交手的其他人躲避攻擊。他不要命地揮刀朝着女人攻去,終于一刀插入了她的胸口。而他也因此付出了左臂見骨刀傷的代價。

聞朝此時感受到汗流浃背程度的熱量,但是身上卻沒有汗水。他在大腦不甚清醒的迷迷糊糊和高速旋轉應對當前局勢的反複轉化之餘,甚至有閑情思考,這狗/日的鬼/地方,到底哪來的那麼多兇/器。明明進個門都費了老鼻子的勁兒了,這不準帶那不準帶的。可到頭來呢,這裡面該缺的、不該缺的倒是一樣不少。宋河驢我!聞朝此時隻有這個念頭。

不過很快他就應接不暇了。在多重夾擊之下,他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戰鬥。

仿佛被按下了減速器,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見。他不斷地變換戰術,時而迅猛攻擊,時而躲避。多人輪流的打鬥場面逐漸變得異常激烈,血肉橫飛,拳腳交錯。痛呼聲、摔打聲、喊叫聲響徹這個空曠的空間。

聞朝知道自己極限到了,他已經撐不住了。

最後的目光停留在頭部的一陣劇痛過後。視線仿佛定了格,又好似電影落幕時的慢速鏡頭,緩緩地,緩緩地,然後是玻璃落地碎裂的聲音,那是角落擺設的玻璃燈架。

鋼棍、酒瓶劈頭蓋臉地襲來,手臂已經無法發阻擋,軟塌塌地陳列在身體上。

他還聽見刀/子/進入身體的聲音,他甚至覺得自己能夠聽見血/液/從身體流出來的聲音。

聞見了血肉味的惡犬争先恐後地撲了上來,蒼蠅嗡嗡地幫腔叫嚣着。腥臭的紅漬被刀和鋼管榨取,順着被包圍、被撕/咬的軀體向四周蔓延。

他看到自己的視野猩紅一片,微弱的光泛着幽綠,強勢地侵入他的頭腦。混沌一片。

不知誰攥住了他的頸部,死死地攥住他的每一寸呼吸,脖子上的血肉碎在指甲裡。聞朝覺得自己已經脫力了,但潛意識噙着最後一絲力氣去掰開那有力的雙手。那一瞬間,他仿佛靈魂脫離了身體,站在了窒息的交界線看着無力掙紮的自己。耳邊似遠似近地浮着一個聲音。它說,走吧,你該走了。那是最溫柔的低喃。

終于,他的抗拒如那聲音所願,骨折的手臂以一種異常扭曲的姿态垂落在一旁。不知被誰踩了幾腳,斷骨從小臂紮了出來,同時也挑出了翻翻攘攘的血管和肉,像一條被啃爛了的蛇,腐爛在積水發臭的深溝旁。

隐隐約約地,他覺得自己的胸前很重,壓得他的肋骨有些疼。不過這與其他的傷相比也算是九牛一毛了,不算疼痛,隻是,不知名的感受讓他混沌不清的頭腦感到有些熨燙。

他好像聽到熟悉的敲打聲從頭上傳來。一個悶棍砰地打歪了他的頭,就像挑起路邊的一條/死/狗。随即一隻手臂順勢附了過來,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是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眼角滑落。

我哭了嗎?可真稀奇啊,聞朝心想。每一秒都這樣慢慢地流逝,他活得久,走馬燈也長。他迷迷糊糊地放任思想肆意跳動。

失血過多引起的冷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他想,可真冷啊,跟那年的冬天一樣冷。

那滴似乎是眼淚的液體并沒有在他的眼角停留太久,順着他歪着的腦袋滴落到地上,他都聽見了水珠滴落、破裂的聲音。可溫熱并沒有停,就像惡犬的撕咬,不到獵物徹底斷氣、被分食得幹幹淨淨,就不會停。

紅色的河流蜿蜒而下,在他的耳邊和眼前彙聚。腳印踩斷了“水流”的痕迹,又留下了新鮮的印記。

聞朝聽見了心跳,就在他的耳邊。

逐漸衰弱下去……

這裡沒有白日。昏黑的天布滿了他們的視野,唯有一盞飄搖不定的小燈遵循着浮空軌道的既定路線,環繞着這片壓抑、彌漫着惡臭的小地方。

他不知道星艦爆炸後最終停落的這裡是個什麼鬼地方。幾天觀察下來,他隻知道這裡是一個很少有人來的廢棄垃圾場。沒有聯盟政/府的巡查兵,沒有星際海盜的狩獵人,也沒有研究所的研究者。在這樣一個沒有名字的星球上,沒有名字的人躲在這裡很合适。

隻是,縮在一塊兒破布中的少年,那破布是從垃圾山的深處翻出來的,似乎是一張桌布,上面還布滿了油印。究竟要不要離開。

他看着遠處像墨一樣綿延無盡的黑,内心叫嚣着離開這裡。可眼神卻不似内心堅定。少年的背部裸漏在空氣中,上面是觸目驚心的燒傷痕迹。焦糊的傷口流出黃膿,黃膿又在表皮上結了斑斑駁駁的痂。有些被蹭破的流在破桌布上,即便是冬天,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蒼蠅卻也在一旁嗡嗡地亂竄,身軀是肮髒的、渺小的,但卻透露着要吞噬這個半死的人的架勢。少年的臉埋在陰影中,幾近腐爛的身軀散發出和這個垃圾場相同的氣息——破舊、死亡的氣息。

爛肉夾雜着鋼材從縫隙中鑽了出來。由于沒有了一些固定的器材,鋼制骨松松耷耷地裹不住肉。

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過後,他看着自己被修好的腿,費力地起身,走入了墨色的冬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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