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欠了巨款被勒/索了?”
林叢音疑惑:“咦?你怎麼會這樣想?”
“要不然我怎麼會被賣到龍潭虎穴。”
“哦,那你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給你挑一個有錢的人家。”林叢音唇角下壓,有些擔心,“你知道嗎,我那天晚上從傷号裡挖出你時真的非常吃驚,你當時渾身是血,多處骨折,還真以為要在‘太平旅館’給你開間房了呢。”
聞朝扯扯嘴角,不知該說些什麼。可是,更無語的還在後頭。
“我當機立斷,立馬申請成為你的主治醫生。唉,要不是我果斷及時,你要是真落入那群人的手裡,還能順帶體驗一把‘火葬桑拿’。”林叢音從兜裡搜出一塊糖,放到聞言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聞言将糖果塞進嘴裡,緩慢地朝着門口走去。
聞朝的視線随着聞言離開後收回。
林叢音也收回視線,“後來我發現他們小動作不斷,怕真有哪個過程照顧不周,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于是我就自作主張,搜集了你的血液樣本送到朋友那裡檢測,看看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聽到這裡,聞朝瞳孔一縮,身體僵硬起來。
林叢音頗為愧疚,“我沒想到你的身體裡竟然有——,也沒想到檢驗結果會被我的老師截胡。”
在聞朝的注視下,林叢音生硬地解釋道:“就是剛才那位女士,而且,而且,”雖然她還沒有講說完,但聞朝已經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會更糟糕,“而且她還是你身邊那位警官的姑姑。”
這句話無異于給聞朝判了死刑。
他手指微抖,眼神從放空再到聚集。
他心想,怪不得這次沒能逃掉,原來趙知返已經做好了防備。沒錯,在他醒來并從林叢音留下的線索中察覺到有人要暗害自己時,就做好了帶着聞言跑路的準備。隻不過他在去往航空站的過程中,發現了兩批跟蹤者,一方是已經被擒的醫生,另一方就是調查局的警員。想逃之心情之切切,奈何有心無力,還有小豬隊友聞言私自答應給人幫忙,本以為她是被自己偉大的精神所感化,誰承想真相竟是一本漫畫就把她哥給賣了。
趙知返想利用聞言的假話騙出在背後搗鬼的醫生,但聞言卻臨陣轉念,打算把那個醫生往死裡弄,假意放他脫逃。然後利用身為小孩子的“弱勢”,給鬼醫生“綁/架”或“挾/持”她的機會,最後再利用調查局的營救給他緻命一擊。
但意外就出在聞朝提前醒了,而且還撞破了聞言的計劃。
聞朝想着之前和宋河的合作,本就心虛,再加上聞言小兔崽子跟着作死。他當機立斷,逃!必須逃!
但是——
真到了逃跑的路上時才發現,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
呵呵,隻好大半夜在航空站瘋狂地和小兔崽子打配合找補……
聞朝還有一點沒有想通,于是問道:“後面呢,你又做了什麼讓他懷疑我們之間認識?”他覺得沒道理,林叢音的上述行為都還可以混過去,沒道理趙知返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除非,除非她直接怼臉開大。
“老師知道了你身體裡有‘赫耳忒’,于是想借你一點點血液研究一下。”林叢音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點點”,“不過你放心,你的那位警官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赫耳忒’這件事,老師不會告訴他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聞朝冷淡地問。
“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把這件事上報,到時候研制解藥這種極富挑戰力的事情就輪不到老師了,她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别人。”林叢音倒是摸準了趙祈宋的脾氣。
“不過當時她太激動,非要闖到你的病房裡給你抽血。我能怎麼辦呢,隻好暗戳戳地跟你們的那位警官強調要保護好你。一方面是防止老師沖進去把你抽幹,另一方面也是保護你不被那幫狗娘養的給弄死。也算他聰明,聽懂了我的話中話,還順便把那群病房裡哭喪的給弄走了,要不然醫院外邊的白事一條龍都要被架空了。”
“其實換一個角度,這未免不是幸事。或許老師她真的能研制出‘赫耳忒’的解藥呢。之前你總是身體不好,動不動就發燒昏厥,還拿先天不足來騙我們。要不是這次檢查露了餡,你恐怕永遠都不會說實話吧。”
聞朝搖頭苦笑,“姑奶奶,算了,咱們也别刻意隐瞞了,底褲都讓你給掀沒了。”
“我掀你底褲幹嘛,又不是我想*你。”林叢音無所謂地說道。
聞朝暗自往遠離她的方向移了移。
雖然事情有些棘手,但天無絕人之路,聞朝從林叢音的坦白中抓到了一絲機會。
且說正在“透氣”的兩人。
趙知返接過趙祈宋扔給他的薄荷糖,“姑姑,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聞朝這麼感興趣?”
“那你呢?”趙祈宋似随口問道。
“什麼?”
她收回遠眺的視線,看向趙知返,反問他一個問題:“你母親跟你講過她來自哪裡嗎?”
趙知返覺得姑姑的思維太過跳脫,母親來自哪裡跟現在他們遇到的事情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老實地回答:“沒有。”
趙祈宋将似融未融的糖嚼碎,“她來的地方正是我想去的地方。我的鼻子很靈的,輕輕一嗅就能分辨,誰是那裡的人。”而聞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