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無非是個腦子不多卻自以為是的東西,向來聲色犬馬,醉心權力。這回恐怕是給人當槍使了。本來比爾姆政|府就對宋氏集團盯得緊,他們正等着抓集團的把柄呢。結果這個沒用東西竟然在人家瞌睡的時候上趕着給人送枕頭。
副手聽了達爾西的吩咐後,知道事态緊急,連忙去找人。
房間内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隻剩下他們夫妻兩個。
這時,達爾西才緩慢地坐下來,剛才他竟然着急到惶然站起。
他将視線緩慢地移到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
安靜的氣息在空間中一發不可收拾地成為一種風雨乍來的前奏。
女人被這種壓抑的氛圍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過來。”
他充滿了威嚴與恐吓的聲音傳來,讓女人的身體下意識一抖。
女人順從地跪爬過去,她是跪着的。
白皙的腿從裙擺間露出,多了幾分顔色。
若是平時,達爾西恐怕會親熱地抱起這個年輕的妻子,讓她待在自己的旁邊,縱容她各種小性子,滿足她所有訴求。
但現在不可能了。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更多是憤怒。怪她不應該背叛自己,不應該罔顧人倫去勾|搭自己的兒子!
如果僅是有流言蜚語傳出,他倒不會如此憤怒,反而會重罰造謠生事的人。但是,赤|裸|裸的證據擺在面前,親密的照片刺痛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令人無力的事實。
達爾西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
……
宋溪安定自若地靠在沙發上,手撐着頭,完全不像一個陷入麻煩中的人。
徐正河此時正坐在他旁邊,專注地看着他。
或許是對方的目光太熾熱,宋溪回視他,興高采烈地對他說:“戴維斯家的老東西果然是到了犯蠢的年紀了,讓他們去探路也算是發揮他們最後的作用。”他怎麼會不了解達爾西那個老東西的心理,老東西對他的大兒子寶貝着呢。就算是對他态度惡劣,罵罵咧咧,也不過是恨鐵不成鋼。若真到正事上,兒子睡|了後媽又算得了什麼。
阿爾文的行動必然會受到他爹的限制,而宋溪要的就是他們父子同時入局。
徐正河沒有就這個問題和宋溪繼續探讨下去,即便這些年來他參與過宋溪制定的很多計劃,但他始終都對這種無意義的争分絲毫不感興趣。
相比之下,他湊上前去,輕輕地劃過宋溪的發絲,最終一個輕若羽毛的吻落在脖子上。“我更喜歡聽你說要拿什麼來當作這次幫忙的報酬。”
宋溪接受了他的索|求,輕輕扣住他的後頸。
正在一個吻将要落下時,房門被人強硬地打開,外面唰地湧入一群人。
這群人以一個身穿職業裝,看上去精明能幹的年輕人為首。
宋溪此刻還坐在徐正河的腿上,他見來者不善,不僅不見緊張,反倒輕松自如地環着自己情|人的脖子。
年輕人先是看了宋溪一眼,然後看向徐正河,叫了他一聲“堂哥”。
宋溪這才松開手,站起身來。随即徐正河也站起來走到王天工面前。
“天工,好久不見,你來這裡是——”他還沒叙舊完,就見對方拿出公事公辦的态度對宋溪說:“非常感謝宋先生的合作和配合,我們的調查暫時告一段落。還請您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比爾姆星,後續的案件調查可能還需要您的配合。”
冰冷機械地說完這段客套話後,他沒做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甚至就連身後這位堂哥都沒理會。
後面的助理跟宋溪說明詳情,表示現在調查已經結束,對他監視解除。當然了,助理是用跟委婉的一種方式表達這個意思的。
宋溪走近問:“是你做的?”
他指的是自己的調查結束這件事情。
徐正河搖搖頭。他因為這件事情去求過外祖,但外祖父連他的面都不肯見,自然是不會同意幫這個忙的。
那會是誰呢?
宋溪此時被放出來未必是好事,所以人都盯着他,等着他出錯呢。
徐正河心頭升起一陣不安,他說:“最近一段時間你和我在一起,不要随便和你的人接觸。”